“那個……那李家的底褲……哎喲不對,是底價,他們的底價,到底是個什麼顏色?”
被他稱作王掌櫃的,是個身形乾瘦的中年人。他聞言,眼皮都未曾抬一下,隻是慢條斯理地端起麵前的青瓷茶杯,
用杯蓋一下、一下地輕輕刮著水麵上那根本不存在的茶葉沫子。他臉上溝壑縱橫,每一條皺紋裡,仿佛都刻著一行小字:“我很貴,請先充值”。
他將茶杯湊到唇邊,僅僅是沾濕了嘴唇,便咂摸了一下,仿佛品味的不是寡淡的茶水,而是什麼瓊漿玉液。
做完這一整套動作,他才慢悠悠地抬起眼,看著對麵急得額頭冒汗的張員外。
“張兄,你看看你這張臉,再這麼自己跟自己較勁,這臉皮子都快被你盤出包漿來了。”
張員外聽他還有心情調侃,一張胖臉頓時垮了下來,更顯愁苦。
王掌櫃這才放下茶杯,杯底與桌麵碰撞,發出一聲清脆的輕響,在這安靜的茶室裡格外清晰。
“那李家,仗著自家是宮裡發了獨家會員卡的,早就放出話來了。”他身體微微前傾,聲音也隨之低沉了下去。
張員外立刻屏住了呼吸,兩隻耳朵豎得老高。
王掌櫃看著他這副模樣,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頓了頓,才一字一句地說道。
“這次的揚州府總代理權,他們是誌在必得。”
張員外一愣,剛想鬆一口氣,卻見王掌櫃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
“他們是……傾家蕩產也要得!”
張員外一聽“傾家蕩產”這四個字,隻覺得後腦勺“嗡”的一聲,眼前那盞明亮的琉璃燈都跟著晃了三晃。
他那張原本就因急躁而漲紅的胖臉,血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變得如同發酵過度的麵團,又白又鬆,掛在骨頭上搖搖欲墜。
他下意識地攥緊了手,那枚碩大的玉扳指在花梨木桌麵上磕出了一串急促的“噠、噠、噠”聲,像是寺廟裡催命的木魚,又像是他提前在為自己的錢包敲響送行的喪鐘。
“傾……傾家蕩產?他李家好大的口氣!”張員外嗓子眼發乾,聲音都劈了叉,“他就不怕步子邁得太大,哢嚓一下,扯著自個兒的要害嗎?”
他越說越激動,肥碩的身子在椅子裡挪動著,發出“吱呀”的抗議聲。
“那是什麼地方?揚州府!我的王掌櫃,那可是揚州府啊!”他幾乎是痛心疾首地比劃著,
“鹽、鐵、絲綢,哪一樣不是淌金的買賣?更彆說那貫通南北的水路交通,簡直就是大宋商業圈的ktv一條龍服務總站!
拿下了揚州府,就等於一隻手掐住了整個江南商業圈的脖子!
這塊滋滋冒油的五花肉,他李家張嘴就想一個人吞下去?他也不怕油太大,當場心肌梗死在飯桌上!”
王掌櫃靜靜地聽著他這一番連珠炮似的抱怨,直到他喘著粗氣停下來,才慢悠悠地將手裡的茶杯放下。
杯底與桌麵相觸,發出的那一聲“叮”的輕響,仿佛有種奇異的鎮定作用,讓張員外急促的呼吸都平緩了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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