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白的色調覆蓋了大片的森林,還能保留著原來色彩的地方已經不多了。
我不能離開營地,帳篷裡還有兩個在睡覺的人,隻能閉上眼睛,用耳朵傾聽周圍的聲音。
林中似乎有東西在一塊地方來回踱步,像是在巡邏,這不像是動物的行為,但腳步距離營地有一段距離,而且也沒有要往這邊來的意思。
我取下背上的獵槍,漫漫長夜,它是我唯一的精神寄托。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陰暗的森林裡時不時會傳來一些奇怪的聲音,但實質上的威脅卻始終沒有到來,直到天邊開始出現亮光為止。
現在是上午六點十八分。
營火在緩慢的燃燒著,每當它快要熄滅的時候,我都會去附近撿點柴火保留火勢,在怪異的噪聲中,隨身攜帶的小說已經讀完一半了。
周圍的能見度正在不斷提升,我合上書,端著獵槍,準備去檢查一下營地後方那些陷阱的情況。
不知道具體時間,但大概是淩晨兩點到三點之間的一個小時內,我很清晰的聽到了兩次陷阱被觸發的聲音,但每次趕過去看的時候都沒有任何發現。
以防萬一,我用煉金黑泥在自己的上半身構建了一層簡單的護甲,打開獵槍的彈倉,確定裡麵的子彈狀態之後,開始向著帳篷後方走去。
一些較粗的樹乾上出現了抓痕,像是被某種大型生物刮擦過一樣,地麵的灌木叢被撞的七扭八歪,殘存的根枝上還留有一些奇怪的粘液。
伸出手去稍微觸摸了一下,我感到一陣微微的刺痛,皮膚被灼傷了,粘液似乎具有腐蝕性。
“……”
繼續向前走,我來到了布置陷阱的地方,這裡的混亂程度更高,鬆軟的泥土被掀開了不少,三個捕獸夾中的兩個已經消失不見了,隻剩下和一小段用於固定的鐵鏈。
我走上去檢查了一下,金屬斷麵不平整,還有明顯的拉伸痕跡,像是被暴力扭斷的,唯一幸存下來的那一個狀態也不怎麼好。
鋼鍛的支撐杆上有兩三道切割的痕跡,但依舊能正常工作,鋸齒狀的利齒之中夾著一條像是肢體一樣的東西。
一條人類的腿,皮膚呈乳白色,光滑,沒有一絲毛孔,從斷麵向內看去,肌肉組織卻混亂不堪,我甚至找不到一條支撐用的腿骨。
這條腿,我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過。
來自地獄的惡盈滿貫之徒,戈爾貢三姐妹中的第四者,生於四位純潔少女的屍體,所到之處儘是腐敗,其名為弗吉尼亞。
這條腿,結合上之前的腐蝕性液體,我腦海裡想到的也隻有這位故人了,在法蘭克福的時候,它被卡羅特用浸染聖水的十字架在午夜時分穿刺心臟而死。
但惡魔終歸是惡魔,軀體不過是個容器,隻要再度施展儀式召喚,就可以無數次的重返人間。
先是溫迪戈,再是弗吉尼亞,這次我們的對手難道是和卡特莉絲一樣的煉金術師嗎?
一陣翅膀的撲棱聲吸引了我的注意力,身側的灰白色地塊中央,一隻斑鳩騰空而起,飛向了遠處的樹梢。
雖然隻有幾秒鐘的觀察時間,但我還是看到了斑鳩身上的怪異之處,它全身的羽毛都掉了色。
在即將離開掉色地塊範圍的時候,它突然像是撞到了什麼東西一樣掉了下來,重重的摔到了地麵上。
重新爬起之後,它似乎很疑惑,於是又重新起飛,但結果還是一樣,似乎有什麼結界將其困在了灰白色的空間內。
這些看似無害的蒼白空間真正隱藏的力量正在顯現,它似乎可以困住被完全變色的東西,我想到了營地的帳篷,那裡不知道有沒有受到威脅。
帶著疑惑,我返回了營地,帳篷附近的顏色還是正常的,但再往遠處看,大片大片的失真地塊覆蓋了整條道路,將原本平順的前進路線撕扯成了彎彎曲曲的小道。
這對正在趕路的我們來說絕對是不利的。
上午七點半。
卡羅特和艾琳娜幾乎是同時醒了過來,我為她們準備好了茶和餅乾,在她們洗漱的時候說明了一下之前觀察到的情況。
“也就是說,在把這個能力者乾掉之前,我們是不能騎馬趕路了咯?”
艾琳一邊漱口一邊說道。
“應該是這樣的。”
“我很好奇,你們一直說的那個弗吉尼亞,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把四具人類的屍體混合起來孕育出來的畸形生物,身上的體液有腐蝕性,再生能力很強,還能生產出很多小惡魔。”
卡羅特坐在營火邊說道。
“正常的武器對它效果很差,隻有至純的純銀和聖水,搭配上正午或者午夜的特殊時間點才能完全殺死這個怪物。”
“召喚這種上位惡魔需要很長時間的儀式準備,而且對召喚者的能力要求極高,它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誰知道呢。”
卡特莉絲是當今世界首屈一指的煉金術師,在她死後,共濟會所能召喚的最強大煉金生物也不過是鴞人和溫迪戈這種沒有自我意識,隻有生物本能的半成品。
“你有什麼計劃嗎,我們總不能一直留在這裡吧。”
卡羅特把煙鬥放進了嘴裡。
“對於未知的對手,貿然行動肯定會吃虧,做好防守,如果對方是共濟會派來的殺手,看我們沒動作肯定會主動出擊的。”
“共濟會的目的就是讓我們到不了中國,和他們拖時間肯定是我們不利。”
“這我當然知道,所以我們得想辦法讓對方著急。”
一個煙圈飛向空中,我和卡羅特對上了視線。
“你有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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