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查到什麼了?”沈良故作輕鬆地問道。
老李左右看了看,確定病房裡沒有其他人,這才湊近說道:“聽說調查組去了您老家那邊,發現檔案記錄有些對不上。還有人舉報說,您這幾年的技術進步太快了,不太符合常理。”
沈良心中冷笑。是啊,一個普通技術員,短短幾年就掌握了這麼多尖端技術,換做是誰都會起疑心。但他更清楚,在這個年代,“不符合常理”往往意味著更嚴重的指控。
“還有更麻煩的。”老李的聲音更低了,“張明遠在審訊時說了一些對您不利的話。他說您的很多設計圖紙都是從國外偷來的,故意冒充自主研發。雖然這種血口噴人的話沒人信,但調查組好像很感興趣。”
沈良的眼神漸漸變得銳利。張明遠,這是要把他往間諜的方向引啊。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突然被推開。一個穿著筆挺西裝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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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良同誌,我是省調查組的組長陳建國。”中年男人亮出證件,“有些問題想請您配合調查。”
老李識趣地站起身:“那我先出去了。”
病房裡的氣氛瞬間凝重起來。陳建國在病床邊的椅子上坐下,從公文包裡拿出一疊文件。
“沈良同誌,1953年出生於河南省新鄉市,1972年進入鋼鐵廠工作,對嗎?”
“是的。”沈良平靜地回答。
“那能解釋一下,為什麼新鄉市檔案館裡找不到您1953年到1965年的任何記錄嗎?”陳建國的目光咄咄逼人,“包括出生證明、學籍檔案,統統都是空白。”
沈良的心跳漏了一拍,但臉上依然波瀾不驚:“那時候農村記錄不完善,這很正常吧?”
“正常?”陳建國冷笑一聲,從文件堆裡抽出一張泛黃的照片,“這是您1972年剛進廠時的檔案照,再看看現在的您,除了年齡增長,其他五官特征幾乎完全不同。您怎麼解釋?”
病房裡的空氣仿佛凝固了。沈良看著那張照片,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那確實是原主的照片,而他穿越過來後,容貌自然與之有彆。
這個疏忽,可能會要了他的命。
沈良的大腦飛速運轉,他知道這一刻的應對將決定他的命運。
“陳組長,”沈良露出一絲苦笑,“說來話長,這件事我一直不願提起。”
陳建國眯起眼睛,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我的真實身份確實是沈良,但照片上那個人,是我的堂哥。”沈良深吸一口氣,“1972年,我堂哥得了重病,家裡為了給他治病,欠下了一屁股債。那時候他已經被鋼鐵廠錄用了,但病得起不來床。我們家族商量後,讓我頂替他的身份去上班。”
陳建國的表情有一絲鬆動,但依然嚴厲:“這可是欺騙組織。”
“是,我知道錯了。”沈良低下頭,聲音裡帶著幾分哽咽,“但那時候,我堂哥一家就指望這份工作養活老小。他後來還是沒治好,走得很痛苦。我就一直替他乾下去了,想著至少不能辜負他臨終前的囑托。”
房間裡陷入沉默。沈良餘光瞥見,陳建國身後的兩個人交換了一個眼神。
“那你的這些技術……”陳建國話鋒一轉。
“都是自學的。”沈良搶著說道,“我愛看書,特彆是那些技術資料。有時候一個晚上能看到天亮。很多想法都是在夜裡搗鼓出來的。”
“張明遠說你的設計圖紙是從國外偷來的。”
“他放屁!”沈良突然激動起來,“每一張圖紙我都能給您講清楚設計思路。要不是他嫉妒,怎麼會做出那種瘋狂的事?您要是不信,現在就可以考我!”
陳建國沉默地注視著沈良,目光中的銳利漸漸褪去。過了好一會兒,他緩緩開口:“檔案造假是很嚴重的問題。不過,考慮到具體情況和你對廠裡的貢獻……”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個上了年紀的老者快步走了進來。
“老師!”沈良驚訝地喊道。
來人正是鋼鐵研究所的徐老,當年指點過沈良很多技術難題。
徐老走到病床前,拍了拍沈良的肩膀,然後轉向陳建國。
“陳組長,沈良的事我都聽說了。他的技術絕對是真材實料,這一點我可以作證。至於其他的……”
徐老的話還沒說完,走廊裡又響起一陣嘈雜聲。
沈良抬頭望去,隻見門口擠滿了人,都是平日裡和他共事的工人師傅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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