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他望著天花板上的裂紋。
明天就要離開這個改變了他命運軌跡的地方。
從一個普通技術員,到即將參與國家重大項目。
這種跨越式的提升,讓他有種不真實感。
但仔細想想,這也是必然的結果。
他的專業水平擺在那裡,在這個人才匱乏的年代,被重用是理所當然的。
關鍵是接下來怎麼走。
國家重大裝備辦雖然聽起來高大上,但實際工作環境可能比這裡艱苦得多。
沒有現成的設備,沒有完整的技術資料,甚至連合適的試驗場地都可能沒有。
一切都要從零開始。
而且還要麵對來自國外的技術封鎖。
那些發達國家絕不會眼睜睜看著中國在重工業領域崛起。
他們會用儘一切手段阻撓中國的技術進步。
禁運、製裁、技術壁壘...
每一樣都是致命的障礙。
但沈良並不畏懼。
他有著超越這個時代幾十年的技術儲備。
更重要的是,他知道中國未來會走向什麼樣的高度。
這種信心,是任何困難都無法摧毀的。
翻個身,沈良閉上眼睛。
明天又是新的開始。
一個更加宏大的開始。
清晨六點,沈良準時起床。
簡單洗漱後,他拎著行李走出宿舍樓。
李總工已經等在樓下,身邊還站著幾個同事。
“這麼早就來送我?”沈良有些意外。
“擔心你找不到車站。”張工笑嗬嗬地說,“北京那麼大,可彆迷了路。”
沈良心中一暖。
這些樸實的工人師傅,用最簡單的方式表達著關懷。
“走吧,時間不早了。”李總工看了看表。
一行人向火車站走去。
清晨的街道還很安靜,偶爾有早起的行人匆匆走過。
沈良回頭看了看工廠的大門。
那裡有他重新開始人生的記憶。
也有他對未來的第一份規劃。
雖然離彆在即,但他相信,這不是結束。
而是另一個更宏偉計劃的開端。
火車站裡人聲鼎沸。
南來北往的旅客拖著大包小包,臉上寫滿了對遠方的期待。
沈良的車票是軟臥,這在當時已經算是很高的待遇了。
“到了北京記得給我們寫信。”李總工說,“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儘管開口。”
“一定。”沈良用力握了握他的手。
檢票開始了。
沈良最後看了一眼送行的同事們,轉身走向檢票口。
身後傳來大家的祝福聲:
“一路平安!”
“在北京乾出個樣子來!”
“彆忘了我們這些老朋友!”
沈良揮揮手,沒有回頭。
他怕自己會舍不得離開。
但人總要向前走。
而他要走的路,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遠。車廂裡暖氣很足,沈良脫下外套掛在座位旁邊。
找到自己的鋪位,他把行李塞進床鋪下方的儲物空間。
對麵鋪位坐著一個中年男人,正在看報紙。
“去北京出差?”男人主動搭話。
“嗯,工作調動。”沈良簡單回答。
不想多聊,他拿出一本技術書翻看起來。
書頁上密密麻麻的公式和圖表,在彆人眼裡枯燥無味,對他來說卻是珍貴的財富。
這些基礎理論,正是他要在新崗位上發揮的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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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車緩緩啟動,窗外的景色開始向後移動。
沈良合上書本,望著窗外飛逝的田野。
心中忽然湧起一陣莫名的緊張感。
國家重大裝備辦,那可不是開玩笑的地方。
能進入那裡的,都是各個領域的頂尖人才。
而他,一個從小鋼鐵廠出來的技術員,真的能勝任嗎?
搖搖頭,沈良甩掉這些雜念。
自己有什麼好懷疑的?
連鑄技術的成功已經證明了一切。
況且他腦子裡裝著的,可是未來幾十年的技術發展路線圖。
這種優勢,是任何人都無法比擬的。
關鍵是如何在不暴露自己真實身份的前提下,巧妙地引導技術發展方向。
太超前了不行,會被當成瘋子。
太保守了也不行,無法發揮應有的作用。
必須找到一個平衡點。
午飯時間到了,餐車裡擠滿了人。
沈良排隊買了份盒飯,味道一般,但分量很足。
旁邊桌子坐著幾個年輕人,正在熱烈討論著什麼。
“聽說這次招的都是搞重工業的專家。”
“廢話,國家重大裝備辦當然是搞重工業的。”
“不知道會分到哪個項目組。”
“最好彆是那些太難的項目,聽說有些東西連外國人都搞不定。”
沈良默默聽著,心中暗笑。
外國人搞不定的東西多了去了。
但中國人就一定搞得定。
隻是需要時間,需要正確的方向指引。
而這,正是他存在的意義。
下午的陽光透過車窗灑在臉上,暖洋洋的。
沈良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
腦海中不斷回想著各種技術方案和實施細節。
從大型挖掘機的液壓係統設計,到發電機組的磁場控製技術。
從船用柴油機的燃燒優化,到特種鋼材的冶煉工藝。
每一項技術背後,都有無數的細節需要攻克。
但他相信,隻要方向對了,剩下的就是時間問題。
傍晚時分,列車終於駛入了北京站。
沈良收拾好行李,跟著人流走出車廂。
站台上人聲鼎沸,各種方言混雜在一起。
北京,這座千年古都,正以全新的姿態迎接著改革開放的浪潮。
而他,也將在這裡開啟人生的新篇章。
出站口處,舉著“國家重大裝備辦”牌子的工作人員格外醒目。
沈良快步走過去。
“您是沈良同誌吧?”工作人員熱情地伸出手,“我是辦公室的小王,專門來接您的。”
握手的瞬間,沈良感受到了一種不同以往的嚴肅氣息。
這裡,就是中國工業崛起的指揮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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