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建國沉思片刻:“小沈,我問你,你對自己的技術有把握嗎?”
“絕對有把握!”沈良毫不猶豫地回答。
“那就行了。”陳建國拍了拍他的肩膀,“技術上沒問題,其他的交給我。”
“您的意思是?”
“我雖然退休了,但在市裡還有些關係。”陳建國笑了笑,“而且你知道嗎?來視察的市長助理是我的老部下。”
沈良眼睛一亮。這真是意外之喜!
“不過...”陳建國話鋒一轉,“你也要做好準備。王大勇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說不定還會搞什麼小動作。”
“您覺得他會怎麼做?”
“破壞設備,或者找人故意搗亂。”陳建國若有所思,“這種事他以前乾過。”
沈良心中一沉:“那我該怎麼防範?”
“從現在開始,每天晚上你都要去車間轉一圈。還有,找幾個可靠的師傅輪流值守。”陳建國認真地說,“絕不能讓他得逞。”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技術細節,陳建國對沈良的改進方案讚不絕口。臨彆時,他拉著沈良的手說:“小沈,我看好你。這個廠需要你這樣的人才。”
回到廠裡,沈良立即找到了孫大海和張維國。
“兩位師傅,我有個重要任務交給你們。”沈良壓低聲音,“從今天開始,我們要對車間進行24小時監控。”
“出什麼事了?”張維國皺眉問道。
沈良把自己的擔心說了一遍。兩人聽後都是臉色凝重。
“王大勇真的會這麼做?”孫大海有些不敢相信。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沈良堅定地說,“我們辛苦改進的設備,絕不能讓任何人破壞。”
三人製定了詳細的值守計劃。白天由正常的操作工負責,晚上則由他們三人輪流巡查。
當天夜裡,沈良第一個值夜班。
車間裡燈光昏暗,機器發出低沉的轟鳴聲。沈良拿著手電筒,仔細檢查著每一台設備。
突然,他聽到門口傳來輕微的響聲。
沈良立即關掉手電筒,悄悄躲到設備後麵。
車間的側門被輕輕推開,兩個黑影溜了進來。借著微弱的月光,沈良看清了其中一個人的臉——正是王大勇!
另一個人他不認識,應該是外麵找來的。
兩人徑直走向改進後的煉鋼爐,王大勇掏出一把小錘,對著控製麵板比劃著什麼。
沈良心中怒火中燒。果然被陳老廠長說中了,這王大勇真的要搞破壞!
但他沒有衝出去,而是悄悄退到門邊,摸到了電源開關。
“三、二、一!”
沈良猛地打開所有電燈。
車間裡瞬間亮如白晝。
王大勇和同夥被突然的強光照得睜不開眼,慌忙用手遮擋。
“王師傅,大半夜的來車間乾什麼呢?”沈良冷冷地問道。
王大勇臉色煞白,手裡的小錘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我...我來檢查設備。”他強自鎮定地說。
“檢查設備需要帶錘子?”沈良走近幾步,“還需要關著燈檢查?”
王大勇的同夥已經嚇得腿發軟,想往門口跑卻被沈良攔住。
“彆跑啊,既然來了就說說是誰派你們來的。”
“沒...沒人派我們。”王大勇咬牙說道。
沈良冷笑一聲:“那這個錘子是用來乾什麼的?敲核桃嗎?”
就在這時,孫大海和張維國也聞聲趕來。看到眼前的情況,兩人都憤怒不已。
“王大勇,你真是太過分了!”張維國指著他大聲喝道。
“想破壞設備?你安的什麼心?”孫大海也怒不可遏。
王大勇知道事情敗露,索性撕破臉皮:“就是你們這幫人胡搞,我是為了廠裡好!”
“為了廠裡好就要搞破壞?”沈良冷笑,“王師傅,你這個理由可真新鮮。”
“你懂什麼?”王大勇歇斯底裡地吼道,“下周市領導來檢查,要是出了問題怎麼辦?到時候倒黴的是整個廠!”
“所以你就先把設備破壞掉?”張維國氣得渾身發抖,“這是什麼狗屁邏輯?”
王大勇被問得啞口無言,隻能惡狠狠地瞪著沈良。
“走吧。”沈良對那個同夥說,“以後彆再來了。”
那人如蒙大赦,頭也不回地跑了。
王大勇也想走,但被孫大海攔住:“想走?明天我就把今天的事告訴廠長!”
“你們...你們彆逼我!”王大勇眼神中透著危險的光芒。
沈良感到一絲不安。這個王大勇已經到了狗急跳牆的地步,誰知道他還會做出什麼極端的事情。
“王師傅,我勸你冷靜點。”沈良儘量用平和的語調說,“技術進步是大勢所趨,你阻止不了的。”
“大勢所趨?”王大勇冷笑,“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說完這句話,他轉身離開了車間。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沈良心中湧起一陣不祥的預感。沈良站在車間裡,看著王大勇消失在門口的身影,心情沉重得像塊鉛塊。孫大海和張維國也沒說話,三人都明白今晚的事情遠沒有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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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夥不會善罷甘休的。”孫大海摸了摸下巴,皺眉道。
張維國點點頭:“他剛才那眼神,我看著都發毛。”
沈良把地上的小錘撿起來,掂了掂重量。這東西雖然不大,但足以破壞控製麵板的精密部件。
“明天我去找廠長彙報這件事。”沈良說道。
“光彙報有用嗎?”孫大海擔憂地問,“王大勇在廠裡根子深,關係廣,萬一......”
“萬一什麼?”
“萬一他倒打一耙,說是我們誣陷他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