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晗不意外他會拒絕,隻是沒想到他會如此直接,聽此朗聲大笑。
吃完飯後,坐著說話時,江若問江晗,“三哥,你怎麼會來收糧?”
江家是不做買賣的。
江若他爹就是一個酒肉飯囊之輩,平生最大的愛好就是好色,往家裡娶了一房又一房的小妾。
江家能在鎮上立足多年,還是多虧了他當官的大伯。
江若是不知道伯伯在上京當多大的官的,他隻知道,他伯伯每月固定的讓人往江家送銀子。
具體送多少江若不清楚,畢竟他在江家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物,但他知道銀子是年年、月月都送的。
江家不缺銀子花,但一家子的開銷大,家裡麵的銀子也不寬綽。
江晗收大米,可是需要先投好多本錢的。
“大米的利高,就跟朋友合乾了。”江晗拿應付江夫人的話語應對他。
他說什麼江若都是信的,便不再好奇。
江晗在江若家裡吃了一頓飯,沒有久留,趁黑他要回到鎮上。
臨走時,他從身上取下來一塊暖白的如意玉佩,給江若,“這是給我那素未謀麵的侄兒的,我從了商,以後許會是天南海北的跑,見麵的機會不多,就當是我提前給的滿月禮!”
江若定是想和他做親戚的,接過玉佩,溫柔的目光看了看肚子,笑著說,“那我便代他謝過三舅了。”
江晗的眼底也掠過一抹笑意。
江若、孫海和趙堯送他送到門口。
江晗他們拉著十幾車的米,大晚上的走夜路,趙硯是不放心的,就和趙岐跟著護送了。
原本是想護送到鎮上的,走到半路時,鎮上衙門派官差來接了。
其中一個官差腰上挎著大刀,走上前,拱手一拜,“江公子,沈公子令我等前來接送。”
“有勞了。”江晗不疑有他。
沈清的父親是副鎮長,沈家人是能使喚動官差的。
江晗跟趙硯他們告彆。
趙硯和趙岐沿原路返回。
路上,趙硯想不明白,為何江晗來村裡收糧,官差會來接?
莫非江晗是代官收的糧?
不對。
代官收糧,無上榮光,若是,江晗今日來村裡收糧時,肯定要大肆宣揚一番的。
可江晗隻字未提過!
若不是代官收糧,派這麼多官差來接不是興師動眾嗎?
而且,江晗難道不知,什麼生意沾了官差要讓下起碼七成的利嗎?
趙硯越想越不對勁,走著走著,步子突然停下,腦中靈光大現,終於知道哪裡不對勁了,“麻子!”
剛才見的幾個拿著大刀的官差裡,其中一個是在鎮上整日遊手好閒的張麻子!
他穿著官差的衣服,戴著官帽,天黑趙硯看不仔細,覺得看他那張臉眼熟,也是剛想起來。
“那些官差是冒充的!”
趙硯一說,倆人立刻轉身跑回去。
張麻子渾玩的那幾個膽子大,還真保不準他們會不會一狠心,直接謀財害命!
追到他們剛才返程的地方,月光撒下,地上徒留一地淩亂的牛蹄印。
趙硯和趙岐繼續往前跑。
雙河村距離鎮上有三十多裡的路程,張麻子碰上他們時,不過走了一半的路,趙硯賭他們不敢在距離鎮上十裡以內的地方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