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幸走過來。
衛閒握著右手,朝著衛幸舉了舉問他:“猜猜大哥手裡麵的是什麼?”
“什麼都沒有!”衛幸說。
他過來時,看到衛閒手裡麵空空的。
衛閒伸開手,就見他手裡麵握著一把糖。
衛閒把手塞到衛幸手上,“拿去吃吧。”
幸哥兒儘管已經十六了,可他看著糖還是很驚喜。
有的人長再怎麼大,性子都像小孩。
幸哥兒就是。
衛閒看著他,笑了笑,原來爹娘喜歡的是這樣的兒子。
“謝謝大哥。”幸哥兒高興的拿著糖走了。
他沒舍得吃,就這麼握著糖睡著了。
早上醒來時,他爹娘還沒起床,衛閒已經去壩上了。
衛幸起來,洗漱完又換了一身衣裳,拿著梳子往頭上隨意的梳了兩下,拿發繩把一半頭發綁起來。
他想起來他的糖,剝了一個紙皮嘗了一個,好好吃!
這糖是他從來沒有吃過的。
他數了數,還有六個,拿了兩個出門,去了趙家。
趙家的院子裡麵門開著,江若拿著掃帚在打掃院子,孫海在菜地裡麵拿著水瓢澆菜地。
衛幸過來,給他們一人分了一個糖吃。
“怎麼沒有趙堯的?”
衛幸冷哼一聲,“我才不把糖給他吃!”
趙堯最會氣人了!
江若笑了笑。
幸哥兒對上趙堯後,倆人跟磁場不合似的,老是吵架。
不過即使這樣,幸哥兒又往家裡麵跑了一趟,給趙堯拿了一顆糖,交給了江若,雖然說著是讓他吃的,江若知道是留給趙堯的。
衛幸送了糖後,就回家了。
江若聽他說,他要回去煎餃子吃。
趙家已經吃過早飯了,江若便沒有留他。
衛幸一走,沒一會兒,趙家門口,落下了一頂轎子,一個打扮得體,穿衣富貴的老婦人從轎子裡出來,兩個跟來的丫鬟扶著她的手。
她們大搖大擺的進到趙家院子裡。
“若哥兒!”這婦人進來便喊。
江若在院子裡抬頭看去,他並不認識這個人。
“你是?”
這人笑了一下:“我是王嬤嬤,林家的下人。”
林家?
那個林家?
“林桉公子是我家少爺。”王嬤嬤說。
“哦。”江若並不驚訝,臉上淡定極了。
王嬤嬤笑了笑:“我來是奉夫人之命,接你去縣裡麵的。”
“林夫人?”
江若問林夫人要接他回去?
那個毒婦又在打什麼算盤?
王嬤嬤點頭:“是的。”
江若冷笑一聲,提醒她:“我跟林桉的婚事早已經黃了,而且我現在也嫁了人了。”
王嬤嬤來之前就打聽了他,知道他現在害著身,而且江若的肚子,明眼人都能看出來。
“這個,夫人已經想過了,把你嫁的那個漢子叫來,和離了便好。”王嬤嬤說的輕輕鬆鬆的,像是早已經替他做了決斷。
江若笑了,問她:“我為何要和離?”
王嬤嬤看了看他,心想他沒傻了吧?不和離,難不成要一輩子待在村子裡?
“我家少爺牽掛你啊,若哥兒,你難道想一輩子都待在這個破村子裡麵嗎?”
“這兒挺好的。”江若說。
孫海看出這些人來者者不善,從菜地出來,走到江若身邊。
王嬤嬤笑了笑,看了看院子裡麵的豬圈和牛棚,嫌棄的捂了捂鼻子,“這兒有什麼好的?滿院的豬狗糞味兒,若哥兒,你可彆跟我們夫人置氣!”
“我與她置什麼氣?”江若問。
現在,他過他的日子,跟姓林的家裡有何關係?
“夫人當初,也是不得已。宋濂義春闈,一舉得了貢士,夫人也是為了少爺的以後,能把仕途走的穩一點,這才看中了宋濂義的庶弟連哥兒,她心裡麵還是更看好你跟桉少爺的。”王嬤嬤訴說苦情。
“林夫人這話,說的為時晚了,我現在一切都好,用不了幾個月,我的娃娃也該抱回來了,不勞你家夫人多操心我!”
“若哥兒,我家桉少爺,現如今可是石縫縣的副縣丞,你可不要給臉不要臉!”王嬤嬤說話也不客氣了。
她的目光瞪著江若,滿滿都是威脅。
若是江若還像以前一樣在江家,他會顧及她們,猶猶豫豫的,可他現在已經有漢子撐腰了,他還怕她們威脅嗎?
江若直接拿著掃帚趕人,“滾出我家,我江若才不稀罕他林桉!”
什麼人呐?
上他家裡,叫他和離,衙門裡的老爺都還不敢這麼明目張膽的強迫人!
“你…你等著!”王嬤嬤握著手絹怒道,“彆敬酒不吃吃罰酒!”
王嬤嬤铩羽而歸。
她們走後,江若在自家院子裡,罵了她們差不多有半個時辰。
江若跟孫海說了說,他與林桉的那點破事,孫海聽了,也把林家人罵了個半死。
真的是,這年頭,什麼人都有!
人家哥兒都成婚了,還讓家裡麵的仆人來哥兒夫家接人,這是想乾什麼?自己過不好日子,彆想攪和的彆人過不好日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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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若氣的不行,後來他又想了想,為林家的人生氣,不值當,就不再多想這件事兒了。
晚上,趙硯從山上回到家,江若把這事兒給漢子說了。
趙硯也氣的不行。
都是什麼人呐?
竟敢逼迫他夫郎跟他和離?
趙硯去宋禾家裡拿了兩個煙火竹炮放在了家裡。
跟江若說,林家的人再來家裡,讓他先放炮,他在山上能聽見響,會從山上下來。
結果,還真讓趙硯猜準了,林家人隔了幾天又來了。
得虧趙硯不兩手準備。
他不僅給了江若炮,還給了住在村口的幾個孩子,讓他們注意一點,看到轎子進村了,直接點炮。
他把趙堯的零嘴給了這幾個小漢子們,他們一看到轎子,直接就點了炮。
這次,來了好幾頂轎子。
不僅王嬤嬤來了,林夫人也恬不知恥的來了。
她們來的猝不及防的,門都沒有敲,直接闖到了院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