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不是親兄弟,就知道這麼惦記他。
他在鐘家的那些有血緣關係的兄弟,隻會巴不得他早點死了。
鐘哥兒其實並不看重鐘家的萬貫家財,他在意的,始終都是他爺爺他爹留下來的那點看家的手藝。
而且他當初被林川的父親送回到鐘家後,就跟幾個長老保證過,隻學藝,可是離開時,鐘家的人還是不放心他。
鐘哥兒對自己的事情說的很少很少,就是很好奇林川。
月哥兒為了讓他給林川留個好印象,就說了好多林川的好話。
江若也迎合道:“林川這個漢子人的確不錯,就是有時候話有點多。”
江若到現在都還沒忘記他剛來趙家時,林川誤以為他害的不是趙硯的,‘苦口婆心’的勸他。
“我大哥是郎中,話多也證明了他是好郎中,關心病患、熱心腸。”月哥兒趕緊找補。
他們倆人說的,讓鐘哥兒更好奇林川了。
林川在壩上打了個噴嚏。
中午,孫海讓月哥兒也留下了,給他煮了一碗長壽麵。
月哥兒感動的不行,淚汪汪的看著孫海:“還是成了婚的哥兒知道對人好。”
晚上從大壩上下來,林川往家裡麵走,趙硯看到他,快步追上他,問他:“鐘哥兒就在我家裡,你不去看看嗎?”
“人家未必知道我是誰。”林川說。
而且去了,他咋說?
你該認識我爹吧?我是他兒子林川?知道你沒出意外,我挺為你高興的?
趙硯搖了搖頭。
這林川不是平時膽子大的很嗎?他咋覺得林川怯了呢,不敢去見那個哥兒?
林川確實怯了。
那個哥兒,在他家裡麵住過一段時間,也就是他十七歲時,差不多吧,那個哥兒好像十一二歲,胖的快成一個球了,又長得白,白胖白胖圓滾圓滾的。
過了將近十年了,說實話,林川有點忐忑,特彆是他還聽趙硯說,鐘哥兒來雙河村還是來找他的。
他回到家裡麵,月哥兒看到他,高興的告訴他:“大哥,鐘哥兒我見了,人可好了,他說了隻要你去接他,他就來咱家,給我當哥夫!”
林川走路時,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不能是又胖了吧?
他都二十一二了,還沒嫁漢子,林川心裡麵本來就忐忑,又聽月哥兒說的話,心想,那哥兒肯定是要賴上他,趙家打死都不能去!
林川不去,月哥兒急了,跟林川說話也不客氣了起來:“大哥,鐘哥兒真的是一個很好的哥兒,他為了來雙河村找你,還吃了一番苦,你咋這樣呢?”
“我咋樣?”林川問他。
月哥兒瞪瞪了他,看著他這個無愧的樣子,真心覺得他就是石頭做的!
月哥兒生氣的說了一句:“活該你娶不到夫郎!”
然後就生氣的進屋了。
趙硯回到家,江若還問他:“林川咋不來呢?”
“誰知道他在彆扭什麼?”趙硯說。
吃過飯後,趙硯去了宋禾家裡,跟宋禾商量事兒呢。
“我明天要去石橋鎮的一個村子裡,把接娃郎接過來,我家裡麵沒地兒住,能不能讓他們暫時的住在竹林?等我夫郎娃娃抱回來……”
宋禾還沒有開口,萬重就道:“放心住,反正嘉哥兒也回家了,空著也是空著。”
宋禾笑嘿嘿的應付著自己夫郎的話。
這事兒跟宋禾商量妥後,趙硯第二天就去石橋鎮的古章村去把父子倆人接回來了。
從他們鎮上路過,看到一道街都在清掃,趙硯好奇,順著這條街趕著牛車走過去,就到了烏衣巷,江家外麵,下人們在門口,爬上了梯子,拿著手布擦江府的牌匾呢。
趙硯隨意的問了一個路人:“江家這是要有喜事了?”
趙硯聽江若說過,江若的哥兒姐兒眼下都嫁完了,但是江家的三個漢子,至今還沒有娶親。
“哦,可不是,江家的大漢子要回來了!”
江若的大哥回來,這麼興師動眾的嗎?
趙硯不太理解。
他掉著牛車轉頭離開時,門口的趙嬤嬤看到了趙硯,喊了他一聲:“姑爺留步。”
趙嬤嬤附身跟身邊人說了什麼,向趙硯走來,過來問他:“姑爺,我家若哥兒的身子今日如何?”
“都好。”
趙嬤嬤一聽都好笑了:“這便好,這便好。”
這時,從江府裡麵走出來一個丫鬟,拿了一個木盒遞給了趙嬤嬤,趙嬤嬤塞給了趙硯:“這是若哥兒以前在家時喜歡吃的點心,還麻煩姑爺捎回去。”
“謝了。”趙硯接住盒子。
牛車上坐著的木叔看著江家的大宅,詫異道:“你一個鄉下漢子娶了人家大宅裡的哥兒?”
趙硯笑了笑:“運氣好。”
羌哥兒看著江宅,也覺得這府苑漂亮。
青磚紅瓦,高門厚牆。
趙硯把他們接到了家裡,讓他們跟江若見了一麵。
“木叔、羌哥兒好。”
木叔和羌哥兒以為江若出自大戶,身上帶著哥兒少爺的脾氣,沒想到這麼平易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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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若去拿了些家裡麵的果子點心讓他們吃。
木叔摸了摸江若江若的肚子,勸他放寬心。
“哥兒抱娃娃,本來就是地府裡麵闖一遭,生死難定,在娃娃抱回來之前,最忌的就是多想。”
江若笑了笑說是。
木叔和羌哥兒在家裡麵坐了一會兒,趙硯送他們去竹林。
為了方便他們吃飯,趙硯給他們拿了十來斤的大米,十來斤的白麵,還有粗麵粗米不等,還有家裡麵種的菜,還給他們捉了一隻雞。
木叔和羌哥兒看的目瞪口呆的。
他們村子裡麵,家家戶戶飯都快要吃不起了,有的人家已經開始賣兒女了,哪家吃白米白麵?
趙家看起來家裡麵很富足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