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海看著麗娘,難以想象她會這麼勸自己。
這一刻,孫海明白她不僅是自己的小姨,還是孫大娘的親妹妹。
麗娘疼自己,可是她更心疼自己的妹妹!
孰近孰遠,這一刻孫海明白了。
孫海搖了搖頭,說:“小姨,你走吧,以後也不要再來看我了。”
“海哥兒,你……”
孫海躲在趙岐身後,趙岐冷道:“他讓你走!”
麗娘看了看他,失落的走了。
麗娘回到孫家,孫大娘看著她失落的表情,冷哼了一聲:“早跟你說了,這哥兒沒良心,你還不信!”
麗娘心痛:“怎麼會這樣?”
馮哥兒過來,握住了麗娘的手,勸她:“娘,您還有我。”
麗娘看著他貼慰道:“幸虧娘還有你。”
“娘,你可彆忘了爹交代的事情。”小莊提醒她們。
現在可不是母子情深的時候。
麗娘歎了歎氣:“如今海哥兒都已經嫁人了,可讓我如何是好?”
“娘,我去勸勸他。”馮哥兒說。
麗娘點了點頭:“也好,你倆一般的年歲,好說話。”
馮哥兒找到趙家時,孫海心情不好,回屋了。
趙岐在屋裡麵跟他說了一會兒話,就出來了。
他從屋裡麵出來,正好看見了馮哥兒在他家門口張望。
趙岐走過去,問道:“有事?”
馮哥兒抬頭看到他,眼睛都要看直了。
這漢子長得真俊!
“我,我找海哥兒。”馮哥兒說話時看著趙岐心裡麵緊張極了。
“你找他啥事?”
“我……你是誰?”馮哥兒想起來問。
“我是他漢子。”
馮哥兒一聽他是海哥兒的漢子,心裡麵覺得不舒服,憑啥孫海嫁了這麼俊的漢子?
“你讓海哥兒出來,我有話跟他說。”
趙岐道:“跟我說,一樣。”
馮哥兒看著他妥協道:“我娘想讓他跟我們回縣城,你轉告他,不要不識好歹!”
“他不會去縣城。”趙岐冷道。
什麼是不識好歹?
馮哥兒知道人家好好的夫郎走了,肯定心裡麵不快。
他就跟趙岐說:“沒事,我娘會給你家銀子的,絕對能讓你再娶一個好看的夫郎。海哥兒這哥兒不好,他五歲就會偷東西了,每回我來他家都會丟東西。”
他知道鄉下漢子得用銀子打發。
雖然他們的銀子不多了,可打發一個鄉下漢子還是輕輕鬆鬆的。
得了,還說上孫海的壞話了!
“滾!”趙岐直接把大門給關了。
“你,你這鄉下粗鄙不堪的漢子!”馮哥兒氣壞了。
趙岐把門關上後,趙硯說:“孫家的親戚是個麻煩!”
趙岐皺了皺眉。
“咋是個麻煩?”江若不解。
趙硯跟他說:“孫海他小姨,之前跟鄰村一戶人家定了親,後來一年廟會,他小姨在鎮上賣餅,被一個行經此處的跑商的老板看中,他小姨就跟人家跑了。”
“啊?”江若意外。
他怎麼說那婦人,看起來年輕不小了,打扮的亮眼,原來……
“不過這事兒我也是聽村裡麵的老人說的,後來他小姨好多年都沒回來過,村裡麵都沒這一號人了。”
也不知道這個時候回來乾嘛?
還堂而皇之要接孫海去縣裡麵過好日子。
要帶孫海過好日子,怎麼之前不來接他?
都嫁人過日子了來接,這不是成鬨心的嗎?
“那她非要接海哥兒走,怎麼辦?”江若擔心的問。
“海哥兒都是我們趙家的人了,是他們能接就能接走的嗎?”趙硯問。
“我隻是擔心海哥兒……”江若說。
那個麗娘看起來對孫海還是有感情的。
“你擔心啥?老二又不是吃素的。”趙硯說。
他看了看趙岐,說:“多去哄哄你夫郎,彆被人拐走了。”
趙岐掃了他一眼,直接進屋了。
馮哥兒氣呼呼的回孫家時,心裡麵想著一個鄉下漢子竟敢攆他,路上聽到雙河村的村裡麵人說閒話。
“張行的豬就是喂得沒有萬山他們喂的好!”
“燕哥兒這些天在村裡麵可得意了,就看到時候他能不能笑出來!”
村裡麵的一位嬸子應和道:“可不嘛?人家幸哥兒和海哥兒,夫郎開著豬場,人家倆人可從來沒有趾高氣揚過。”
“對啊,前天我還看見海哥兒去山上打豬草了!”
聽到她們說的話,馮哥兒愣了一下。
開豬場?
孫海他漢子還真不是糙漢子!
他忙跑了回去。
到孫家後,他問孫大娘:“大姨,海哥兒他漢子是開豬場的?”
雙河村裡麵的豬場他們進村時可看到了。
那麼大的場地,一年可是能掙幾百兩呢!
“是啊。就是趙岐開了豬場,我才生氣,豬肉是一次沒往孫家送過,一點都不知孝順他老娘!”
孫大娘抱怨著,馮哥兒趕忙去找麗娘,跟她說了這事兒。
麗娘知道後,從屋裡麵出來,問孫大娘:“老姐,海哥兒他漢子一年能掙多少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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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大娘想了想,說:“趙岐可能掙銀子呢!”
“光是豬場裡麵的豬,都賣了兩百多兩的銀子,哦,我還聽說,他們在山上抓的那頭鹿賣了三百兩,還有前些天抓的蛇,可是賣了五十兩呢!”
“現在村裡麵閒著的漢子,都上山抓蛇去了。”
麗娘一聽,麵容一喜,她說道:“天爺保佑啊,真是山重水複疑無路。”
“咋了?”
麗娘說:“我一時跟你說不清楚。”
她忙去了趙家。
可惜趙家人吃了晚飯後,已經把門關上了。
麗娘隻好第二天來找孫海。
她來找孫海時,江若也在家裡。
趙岐趙硯去池塘挖藕了。
藕可以挖了。
“小姨昨天晚上想了想,覺得也應該為你想想。海哥兒,你找的漢子確實不錯,小姨昨日,也是怕你受委屈。”
孫海點了點頭:“我知道的。”
麗娘今日這麼說話,讓孫海心裡麵好受了一些。
麗娘把從縣裡麵給孫海帶的衣裳拿了出來,遞給孫海:“這是我給你做的,也不知道合適不合適。”
“沒事,我也能改。”孫海接過衣裳說。
麗娘握著孫海的手,說了半天的體己話。
江若就站在娃娃車前聽著他們說話,一邊給娃娃們遞球玩。
球是趙硯給娃娃們用竹子編的,拿著可輕了,因為球裡麵是鏤空的。
三個娃娃坐在娃娃車裡麵互相拍球玩。
球從娃娃車裡麵滾下來了,江若把球撿起來,遞給娃娃們。
娃娃們玩球玩的不亦樂乎。
麗娘跟孫海說著,她這些年在外麵過得有多苦。
漢子前些年做客棧生意,把老本都賠進去了,家裡麵剩下的家底,也被家裡的嫡親哥兒出嫁帶走了。
她們現在住在縣裡麵,還是租的院子。
“海哥兒,實在是小姨這些年的日子過的也不好,不然也早早的來接你了。”
孫海點了點頭。
“我聽說你漢子在村裡麵開了豬場?”麗娘問。
“嗯,不過是跟人合開的。”孫海說。
“那肯定能掙不少銀子吧。”
孫海搖了搖頭:“不多。”
財不外露,這個道理孫海懂。
麗娘又開始跟孫海說,她這些年來過得日子有多苦。
江若聽著聽著,就聽出了她要借銀子。
正聽的全神貫注呢。
溪小子把球砸到了江若的臉上,嚇了江若一大跳。
江若立馬就惱火了,聲音響亮:“趙瑾溪!”
溪小子看著江若,冷哼了一聲,滿臉的不服氣。
誰讓他剛才說話時,小爹不理他?
瑜哥兒見狀,把他的球砸到了溪小子的臉上。
然後溪小子又搶了翀小子的球,也砸到了瑜哥兒臉上。
瑜哥兒哇哇的一大聲哭了。
江若忙去看,就看見溪小子用球把瑜哥兒的眼角下麵刮著了,還流了血。
江若一下就慌了,忙把瑜哥兒抱出來。
瑜哥兒的手摟住江若的脖子,撅著小嘴大哭。
江若看他的眼角的血流的不少,抱著他去藥鋪。
走時,他看了一眼孫海。
孫海說:“我看著瑾溪和瑾翀。”
江若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帶著瑜哥兒去藥鋪了。
江若帶著瑜哥兒走後,溪小子也哭了。
他甚至還有些懵,不明白為什麼瑜哥兒砸了他一下他沒事,他一砸,瑜哥兒就破相了。
“嗚……”
溪小子表示他很委屈……
孫海見他哭了,隻好把他從娃娃車裡麵抱出來哄。
“瑾溪不哭。”孫海慢悠悠的輕拍著他的背。
“海哥兒,我跟你說的……”麗娘被娃娃們這麼打斷了,又試著開口。
孫海自然是聽明白了她要借銀子。
他說:“等我漢子回來了,我跟他商量商量。”
麗娘笑著點了點頭:“好,這得問問他。”
“我是你小姨,絕對不會說借了你的銀子不還。”
孫海點了點頭。
江若抱著瑜哥兒來了藥鋪。
瑜哥兒哭了一路了。
江若拿著帕子捂著瑜哥兒傷口的位置,幫他止血。
到藥鋪後,瑜哥兒哭的小臉都紅了。
“這是咋了?”月哥兒跑過來。
江若說:“瑾溪拿球砸到他了。”
他把帕子拿下來。
月哥兒看了看瑜哥兒的眼角的位置,說:“確實被刮著了,刮了一條口子。”
口子有半個指甲蓋那麼長,細口的傷,看起來也像是被刀劃了,小哥兒皮膚嫩,傷口處一圈都紅紅的。
月哥兒拿藥給瑜哥兒塗了塗,瑜哥兒塗了藥後,小手老是去抓,月哥兒索性拿紗布把他的傷口包了起來。
鐘哥兒從外麵進來,看著瑜哥兒的眼角,說道:“小哥兒咋破相了?”
說著,鐘哥兒走過來,摸了一下瑜哥兒的小臉,往他嘴裡麵塞了一顆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