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樓的房間顯然比二樓高級很多,至少每個房間都配備了單獨的浴室。
蘇幼夏悄無聲息地溜進東邊的客房時,浴室裡正好響起激烈的水流聲。
她深吸一口氣,躡手躡腳地坐到沙發上,脊背挺得很直,坐姿乖巧又規矩。
但她其實很緊張地盯著那扇半掩的玻璃門,看著白色的水汽從門縫中飄散出來,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突然,水聲戛然而止。
又是嘩啦一聲,是浴巾猛地被扯下來的聲音。
最後,一聲極為輕微的金屬聲傳入耳中,應當是浴室裡的男人正在戴上他那副無框眼鏡。
男人高大挺闊的身影,在白霧籠罩的玻璃門上逐漸顯現出越來越清晰的輪廓。
蘇幼夏忍不住咽了咽喉嚨。
就看見長得過分的手指扣住門把手,走了出來。
男人寬肩窄腰,圍在腰間的浴巾係得一絲不苟。
不斷有細小的水珠沿著他那蜿蜒流暢的肌肉線條流淌下來,最後消失於浴巾邊緣。
蘇幼夏的眼睛不受控製地先落到他薄而勁的腹肌上,再到結實的胸肌,鋒利的喉結。
最終,對上他那張冷淡的俊臉。
幾縷深棕色碎發濕漉漉地垂在男人額間,遮住了一點冰冷的鏡片。
薄京宴似乎一點也不驚訝有個陌生女孩突然出現在他的房間裡。
他靜靜地看著她,然後冷淡地下達逐客令:“我沒有叫客房服務。”
蘇幼夏的臉騰地一下子紅了。
這時,走廊已響起兩道沉重而急切的腳步聲,三樓的客房正被一間間打開。
“不在這裡。”
“我這裡也沒有。”
“繼續找。”
他們正越來越逼近。
蘇幼夏隻能露出懇求的神色:“他們找的是我,求您……讓我在您這裡躲一會兒。”
薄京宴唇角似笑非笑,似乎並不被她可憐的模樣觸動,轉而問道:“為什麼躲到這個房間?”
蘇幼夏怔愣住,眼睛裡露出一點迷茫的神情,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問一個無關緊要的問題。
她咬了咬唇,實話實說道:“因為我聽見了您說的話,知道您的房間在三樓東邊,我想,這裡隻有您能夠幫助我……”
“不是我。”薄京宴糾正她,“是管家說的。”
蘇幼夏:“是……是管家說的,被我聽見了。”
薄京宴:“所以你溜了進來。”
他又問:“你是怎麼溜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