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許妄剛下樓,就看見蘇幼夏與薄京宴又貼在了一起。礙眼。
事實上隻是在各自用早餐的兩個人:“……”
許妄眉頭一皺,不耐煩道:“喂,蘇幼夏,你今天和我一起去看輝叔。”
聞言,蘇幼夏雙手一顫,刀叉不小心劃過盤子,發出尖銳聲響。
她爸爸的身後事都是許妄安排的。
她其實一直都很想問許妄,她爸爸葬在哪裡,隻不過因為昨天的恐嚇,讓她一直不敢靠近這個男人。
即便此刻,當許妄在她身旁拉開椅子,她的身子仍然會不由自主地發抖,臉上更是生出一陣恐懼。
許妄一眼看出她的害怕與糾結,心底突然生出一絲後悔,或許昨天早上不該那麼嚇她的,早知道對她溫柔一點了。
他張了張嘴,正想說話。
薄京宴卻在此時開口:“介意我同行嗎?”
許妄聽見他的聲音就煩:“你又不認識輝叔,你去做什麼?”
可蘇幼夏聽了,卻一臉感激地看著薄京宴,就好像在他身上總能尋找到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許妄眯了眯眸,聲音很冷:“怎麼,蘇幼夏,我是會吃了你嗎?讓你這麼害怕我?”
蘇幼夏卻咬了咬唇,又不出聲了。
這時,薄京宴拉過她手中的餐盤,細心地為她將吐司切成小塊,溫柔道:“先吃早餐,吃完我陪你去,好嗎?”
許妄一直緊盯著蘇幼夏的表情,看見她臉上的害怕在薄京宴的安撫中竟很快消散,甚至還乖乖地點了點頭。
看著這副戀愛腦上頭的模樣,他臉色陰沉,舌頭又頂了下腮,直接讓傭人把酒拿過來,想要借酒壓下心頭那股怎麼也揮之不去的鬱氣。
等到三人準備出發時,許妄的視線不經意掃過薄京宴的手腕。
他露出鄙夷的神色,心道這家夥怎麼戴著這幾百銖的廉價玩意,怕不是被人騙了,以為這是什麼寶貝吧?
他自然要抓住這個機會嘲諷一波,故意問道:“薄先生什麼時候對佛珠感興趣了?”
果然,薄京宴看他一眼,手指輕輕撫上腕間的珠串,如珠如寶般摩挲著。
許妄已然在心底笑掉大牙,這個沒見識的土佬。
然後就聽見薄京宴說道:“夏夏親手做的。”
許妄剛要揚起的笑意瞬間消失無蹤,很冷地‘哦’了聲,撂下一句:“怪不得這麼醜。”
正好被上樓拿完東西折返回來的蘇幼夏聽見:“……”
許妄麵無表情,冷漠地戴上墨鏡。
又聽見薄京宴貼著蘇幼夏的耳朵說道:“我很喜歡。”
他嘴角無聲抽動。
從墓地出來,蘇幼夏的心情便一直處於低穀之中,眼睛始終紅紅的,眼淚時不時地就掉落下來。
這讓許妄對她又多了一個標簽:懦弱。
做他們這種生意的,哪個不是過刀尖舔血的生活。
許妄八歲的時候,他老爹就被仇家給崩了,他可沒有掉過一滴眼淚,一心隻想著複仇。
最後他也確實狠狠踩在了仇家的臉上,親自報複了回去。
他覺得應該給蘇幼夏一把槍,教她如何親自崩了仇人的腦袋。
就在許妄對蘇幼夏的感性不屑一顧之時,卻眼睜睜看著薄京宴將人攬入懷中,極儘虛情假意的關懷。
“……”許妄狠狠磨了磨後槽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