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冰涼的瓶身,早已被二人的體溫烘至溫熱。
謝戎動作一頓,依戀不舍地鬆開她的唇,修長的手指拾起瓷瓶,細細打量道:“這是何物?”
蘇幼夏想說:‘’這不是你用的東西……’
然而不等她開口,謝戎已迅速打開瓷瓶,一股古怪的香氣當即彌散出來。
瞬間,空氣都粘稠了幾分。
謝戎嗅聞著這香氣,眸色越來越暗,隨著一股子燥熱自腹中升起,烏眸逐漸染上一抹濃重的猩紅。
他的脖頸也因為繃緊而凸出青筋,蛇一般蜿蜒,突突跳動。
當然,他在跳動的遠不止脖子上的青筋。
謝戎突然意味深長地低笑了聲,看著蘇幼夏的眼神,已然帶著駭人的掠奪欲與占有欲。
“還是皇後貼心……知道我今夜沒服避子藥,所以特意將它隨身帶來……”
蘇幼夏迷迷糊糊地聽著他喑啞的聲音。
她亦聞到了這詭異的香氣,隻是吸入一絲,便覺得頭腦發暈,身體升騰起熱意。
她抓著謝戎的手臂,想要阻止他接下來的動作。
然而手指軟綿得沒有一絲力氣,隻能眼睜睜看著他將瓶中的藥丸吞了下去。
看著他重重滾動的喉結,蘇幼夏嚇得花容失色,腦袋都清醒了不少,連忙去掰男人的嘴。
“這不是!你彆吃……”
可謝戎反手就將她撲倒。
藥效發作得極為迅猛。
男人額頭汗水密布,雙眸因為深濃至極的欲念而迸發出狠戾,幾近失控。
“皇後,你在避子藥裡加了什麼,好熱……”
“都說了這不是避子藥了……”
蘇幼夏欲哭無淚,心道:
‘死了死了,我與他這麼多日未見,再加上這藍色小藥丸的威力,這下我的小命真要交代在這裡了!’
“皇後放心,屬下定當儘心儘力地侍奉皇後。”
謝戎看出她的驚慌失措,反倒笑了笑,啞聲道:“不會讓你死,隻會讓你裕先裕死。”
說話間,他猛地抬手,床頭紗幔被他用力扯下,柔順地垂落,將床榻間的旖旎風光儘數掩去。
謝戎氣息熾烈,如同猛獸撼樹。
漆黑的夜幕下,寂靜驟然破碎,枝頭突地驚起雀鳥,發出慌亂的啼鳴,驚得樹葉簌簌而落……
.......
蘇幼夏緊閉著雙眸,卷翹的長睫濕潤,蜷縮在男人堅實的臂膀裡,隻露出一截雪白的香肩。
謝戎幽暗的瞳眸凝視著她,喉結輕滾。
儘管剛剛才呼出濁重的吐息,隻是看著她,方才平複下的體溫再次變得滾燙起來。
他壓抑著,不由自主地俯身,親吻她那仿佛被水洗過的濕潤麵頰。
蘇幼夏依舊闔著眼眸,任由男人充滿愛憐地吻著她。
卻在這時,聽見謝戎在她耳旁低聲開口,忽然問道:
“夫人,自你記事以來,你可是一直和你外公生活在一起?”
蘇幼夏不知他為何突然提起蘇老爺子,強撐著困意睜開眼睛。
入目便是男人古銅色的精壯胸膛,水珠沿著深邃的溝壑蜿蜒滑落,就是不知道是誰的汗水。
“是啊。”她不動聲色地把臉往裡埋了一埋,囁嚅道,“在我剛滿周歲的時候,我父母就死在了一場瘟疫裡,從那以後,我便和外公相依為命了。”
聞言,謝戎若有所思。
他想到張閣老所言,他除了妻女死在那場洪災中,還有一個老丈人也不知所蹤,至今仍未尋到屍骨。
當年的大水淹沒了不少村莊,許多人的屍身不是被泥沙掩埋,就是不知被衝往何處。
“你外公叫什麼名字?”謝戎又問道。
蘇幼夏原本正舒服地窩在男人懷裡,欣賞著他的大胸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