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隊紛紛停靠在一座規模龐大的港口,船身像魚鰭般的艙門緩緩打開,士兵們順著梯板一個個爬出來,踏上港口的木質棧橋。棧橋上的木板被踩得“咯吱”響,帶著海水的鹹濕氣息。
所有人在港口附近的空地上集合,排成整齊的隊伍,一隊接一隊地往前行,目標是修德斯的府邸。西拉領著幾千人走在前麵,昂約他們就排在隊伍最前頭。
昂約抖了抖身上筆挺的軍裝,布料上還沾著點海水的潮氣。他微微低頭,湊近西拉:“你打算怎麼辦?”
西拉側過臉,聲音壓得極低:“霍壹雷說了,會在礦區安排點‘意外’,到時候你們幾個衝上去救人就行。放心,一切都安排好了。”
原來這就是計劃——做局演戲,隻為博取修德斯的信任。昂約心裡了然,腳步卻沒停。
走了約莫半個時辰,一片開闊的大平原上突然出現一座豪華莊園。遠遠望去,莊園的圍牆像條蜿蜒的長龍,圈起的範圍足有一個村子那麼大。圍牆內錯落著幾十棟房屋,青磚黛瓦,屋頂的琉璃瓦在陽光下閃著光,有的房屋帶院子,有的搭著閣樓,顯然是修德斯的後代們居住的地方。莊園背後隱約能看到高聳的城牆,那應該是依附礦脈發展起來的大城市,煙囪林立,在天邊勾勒出模糊的輪廓。
隊伍裡的幾位長官先行進入莊園拜見修德斯,其他人在莊園外等候。太陽慢慢爬到頭頂,曬得人皮膚發燙,那些長官才終於出來。
“工作分配好了。”為首的長官清了清嗓子,“三萬人分成四隊,分彆去東南西北四個礦區,負責礦石搬運和礦洞加固。”
本博一聽,立刻垮下臉:“哎呀,怎麼總是做這種無聊的工作啊?”
他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讓周圍人聽見,卻沒人接話——大家都知道,這不過是他裝出來的抱怨。計劃,早已悄然啟動。
他們又被迫徒步前往礦區,剛出發時隊伍還算齊整,走了沒多遠就散成了一鍋粥——有人借著魂力在路邊的土坡上蹦跳,有人三五成群地賽跑,連長官們都隻是遠遠看著,懶得嗬斥。畢竟這一路的奔波,正好能讓他們展示之前在沙漠裡練出的耐力,個個腳下帶風,借著魂力在土路上飛速奔跑,卷起的塵土像條黃色的尾巴。
從莊園往礦區走,景色變得越來越粗糲。起初還能看到路邊的野花和潺潺的小溪,莊園附近的青磚瓦房漸漸變成低矮的土坯房,遠處的大城市輪廓也被越來越密集的煙囪取代。空氣裡的青草香慢慢淡了,混進些鐵鏽和硫磺的味道,陽光照在身上,也從暖融融的變成了帶著灼感的烈陽。
再往前走,開闊的平原被巨大的礦坑切割得支離破碎。一個個像被天狗咬過的深坑嵌在大地上,邊緣堆著小山似的礦渣,黑的、灰的、帶著金屬光澤的礦石混在一起,被太陽曬得發燙。坑邊架著密密麻麻的木架和傳送帶,“咯吱咯吱”地運轉著,把礦石從坑底運上來。
礦區裡的房屋全是簡陋的木屋,屋頂蓋著鐵皮,風吹過就“哐當”響,遠不如莊園裡的青磚瓦房精致。但這裡比莊園更熱鬨,運礦石的馬車“噠噠”地跑,礦工們扛著鋤頭喊著號子,連空氣裡都飄著汗水和礦石混合的味道。剛才在莊園看到的精致和繁華,到了這裡,全變成了實打實的煙火氣和沉甸甸的力量感。
霍壹雷和其他長官跟礦區負責人交談片刻,很快敲定了分工:這七八千人被分到礦區各個角落,有的負責巡邏安全,有的去修鐵路,有的管爆破作業,還有的專司礦物采集、挖地下通道、搭建儀器台,或是鑽進已挖好的通道裡采集能源——雜七雜八的活計,幾乎覆蓋了礦區的每個環節。
霍壹雷礙於軍長身份,不便隨處走動,更沒法當麵給昂約他們傳消息、指方向,隻能攥著通訊器,趁人不注意時給西拉發暗號。他跟著負責人勘察礦區時,故意找了個“上廁所”的由頭,躲進簡陋的茅房裡,手指飛快地敲著屏幕:
【西拉,修德斯之前看好昂約他們幾個,你帶他們去地下礦區幫忙。】
這話明著是借修德斯的名義下命令,實則是指明了計劃的關鍵處——那處新開發的地下礦區,據說藏著能挖出舊能源的潛能,連龍王都下了命令要毀掉,正是做局的好地方。
西拉很快回了消息:【明白,我會通知其他人。】
他迅速將信息轉發給幾個藏在暗處的秘密成員,指尖劃過通訊器屏幕時,眼神掃過不遠處的昂約。
等把其他士兵都分配妥當,西拉轉頭對昂約他們說:“我們該走了。”
昂約心裡“咯噔”一下,雖不清楚具體計劃,卻莫名覺得前路透著股刻意安排的味道,他不動聲色地點頭,跟著西拉往地下礦區的入口走去,腳步裡帶著點說不清的緊張。
他們跟著西拉往前走,周圍全是大型礦車,沿著固定軌道轟隆隆地運著礦石,車鬥裡的礦石碰撞著,發出“哐當”的脆響。空氣中彌漫著嗆人的煙塵,卻掩不住處處透著的科技感——幾台頂天立地的巨型設備矗立在礦區中央,金屬臂來回伸縮,據說專門用來抽取地下的液態能源,龐大的身軀在陽光下泛著冷硬的光。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走到一處洞口前,昂約停下腳步。這洞口像個巨型地下車庫,卻比車庫寬敞十倍,洞口邊緣用鋼筋混凝土加固過,刷著醒目的黃色警示漆,一看就結實得很,不像會輕易倒塌的樣子。
“這樣……怎麼製造意外?”昂約心裡嘀咕,卻沒敢問出口。沒等他想明白,西拉已經帶頭走了進去。
洞底藏著部電梯,轎廂大得能裝下二十來人。他們進去後,電梯門緩緩合上,指示燈一路往下跳。不知過了多久,“滴”的一聲輕響,門開了。
眼前的景象讓昂約愣了愣——沒有想象中的暗沉和裸露礦石,反而像個地下實驗室。四周擺滿了閃爍著指示燈的儀器,穿著白褂的工作人員來回走動,指尖在屏幕上飛快操作。這裡的采礦手段壓根不是“挖”,而是用戰魂催動儀器,借著重力場的力量,將礦石裡的能源一點點吸出來,順著透明管道彙入儲存罐。
清鳶剛走出電梯,眉頭就皺了起來。她目光掃過那些工作人員,很快發現了不對勁:有幾個人明明沒什麼活計,卻總往他們這邊瞟,在這嘈雜的環境裡,眼神未免太“專注”了些。
“我倒要看看,這些人都能整出什麼幺蛾子。”她在心裡冷哼一聲,不動聲色地往昂約身邊靠了靠。
這時,滄為的手突然抖了起來,像是不受控製。他趕緊用左手死死捏住右手,額角滲出細汗:“那個該死的負人格,td在乾什麼!”
他心裡犯嘀咕:這場意外是計劃好的,按理說體內的兩個人格該有數才對,怎麼突然失控了?難道……他猛地一怔,一個念頭竄了出來——有變數。這場精心布置的意外裡,藏著意外中的意外,有意外中的變量!
滄為把那點不安嚼碎了咽進肚子裡,半句沒往外漏,隻是眼神冷得像淬了冰,掃過誰都帶著股不耐煩的戾氣。他左手捏著右手腕,指節把皮肉掐出紅印,嘴裡低罵了句:“td,彆添亂。”——這話是說給體內那躁動的負人格聽的,也是在警告自己彆露了破綻。
西拉帶著他們跟幾個工作人員扯了幾句淡,找到團隊負責人寒暄片刻,就開始派活兒。
“清鳶、玉彤,”他指了指控製台那邊,“跟技術組搭個手,調調設備參數,盯著屏幕上的數字,有岔子趕緊喊人。”倆姑娘本就細皮嫩肉,確實不適合往高輻射區鑽。
“昂約、滄為、本博,”西拉轉向三個男生,下巴朝主儀器的方向一點,“你們去那邊,先把安全鎖檢查一遍,完事兒過來押能源罐。”
那主儀器跟座黑鐵山似的杵在那兒,轟鳴得能把人耳膜震破,周圍拉著紅線,牌子上“高輻射”三個字刺得人眼疼。一根粗管子從儀器裡伸出來,跟條毒蛇似的纏向流水線,管壁上的警示燈閃得人眼花。
三人湊過去時,流水線末端堆著些比人還高的罐子。他們得用魂能裹緊身子,再把管子往罐口懟——能量流過來的瞬間,燙得人胳膊直哆嗦,連魂能罩都快被烤化了,滄為忍不住罵了句“操,這破玩意兒”,手上動作卻沒停。
裝滿一罐,就得用魂力托著往安全區挪,輕了怕罐子晃,重了怕捏碎,折騰半天才能交給機械臂。罐子上了傳送帶,還得過四五道安檢,最後才進專用電梯——這破活兒看著沒技術含量,卻得提著嗓子眼乾。
誰知道這才是開胃菜。西拉說他們是“好苗子”,就得乾更要命的——那座鐵山似的儀器,下半截居然埋在地下,深不見底。他們得跟著礦工下去,一邊護著人,一邊幫著挖通道,還得把新礦脈用管子連上主儀器,讓那鬼東西繼續吸能源。
往下走了沒幾步,滄為就罵了句“娘的”——儀器下半截比上麵還嚇人,跟條鋼鐵蜈蚣似的,渾身插滿管子,儀表盤閃得跟鬼火似的,每動一下,整個礦道都跟著晃,震得人牙酸。
他們埋頭忙了不知多久,汗水混著礦塵在臉上糊成一團,連儀器的轟鳴聲都聽麻木了。
忽然,一個身影帶著目的性地湊了過來。那人穿著和礦區工作人員一樣的防輻射服,從頭到腳裹得嚴實,隻露出一雙眼睛。昂約他們仗著實力過硬,壓根沒穿這東西,此刻被這麼盯著,總覺得有點不對勁。
“就是你們三個吧?”那人開口,聲音隔著麵罩有些發悶,聽不出是真心詢問還是故意找茬。
本博本就累得煩躁,當即沒好氣地頂回去:“怎麼著,找茬是吧?”
那人卻慌了,連忙擺手:“不是的,幾位,我是來通報計劃的。”
這話一出,昂約、滄為和本博都收了聲,耐著性子聽他說。
“我們的計劃是讓這台砸了幾十億的儀器受損,”那人壓低聲音,眼睛飛快掃了圈四周,“間接引發地下礦區的險情,最好能讓整個礦區被淹沒。”
昂約皺起眉:“具體怎麼做?”
“我的隊友已經在其他管道口等著了,”那人語速飛快,“隻要下令,他們就會把私藏的魂能儲藏器打開,往管道裡灌大量雜亂、穩定性極差的魂能。這樣儀器大概率會混亂死機,甚至可能爆炸。”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滄為猛地攥緊拳頭,語氣裡帶著火:“不是,開什麼玩笑?這麼乾,我們要是沒跑掉,不也得死在這裡?”
“我也沒辦法,這是上頭的命令。”那人聲音透著無奈。
本博更火了,嗓門都拔高了:“拿我們的命開玩笑?你自己不也在這兒?真炸了,你跑得了?”
那人抿緊嘴,沒再說話,隻是眼神裡閃過一絲複雜。
昂約沉默片刻,忽然開口:“他們確實不在乎我們的命。”他抬眼看向那人,“你們按原計劃來,我有辦法把損失降到最小。”
說完,他轉身就走,滄為和本博對視一眼,也默默跟了上去。滄為走在最後,回頭時,正好看見那人轉身走向管道密集的方向,防輻射服的衣角在儀器的震動中微微飄動。
昂約心裡有杆清晰的時間秤——距離剛才那段談話已經過了三個小時,算上之前的活兒,他們已經連軸轉了五個鐘頭。他暗自琢磨:乾活雖累,總比打生打死強,真刀真槍的拚殺,可比這累上百倍。
終於,他舍得停下腳步,往地上一坐歇腳。本博頓時慌了:“哎我靠,你這是咋了?”還以為他頂不住輻射暈過去了。
“你傻啊,歇會兒不行?”昂約長舒一口氣,話音剛落,就聽“轟隆”一聲巨響,震得腳下的地麵都在顫。
那爆炸聲像塊巨石砸進水裡,能量波順著礦道往四周衝,管道“嗡嗡”作響,固定儀器的螺栓都在鬆動,連頭頂的燈管都“劈裡啪啦”炸了好幾根。遠處傳來礦工的驚叫聲,夾雜著設備倒塌的“哐當”聲,整個地下礦區像被捅了的馬蜂窩,瞬間亂成一團。
“看來行動開始了。”昂約站起身,眉頭擰成一團,不是怕的,是有點憋得慌,“勞動人民苦啊,這底下連口氣都喘不勻淨,還得遭這罪。”
他順著聲音源頭衝過去,滄為和本博緊隨其後。轉過儀器拐角,就看見主儀器的一個接口處燒得焦黑,火苗正順著管道往上竄,周圍的警戒線都被燒斷了,輻射警報器“嘀嘀”地尖叫,刺得人耳膜疼。
“剛才那下就不對勁!”昂約盯著燃燒的接口,後背瞬間冒了冷汗,“這儀器結構是串聯的,燒到核心區就完了!到時候彆說地下,地上礦區都得被掀了!”
他猛地轉頭看向本博:“快熄火!”
本博不敢怠慢,攥緊那把藍光劍,猛地揮出一道水刃。水刃撞上火焰,“滋啦”一聲炸開,騰起大片白霧,把火苗裹得嚴嚴實實。等霧氣散了,那團火總算滅了,隻留下焦糊的味道。
三人剛鬆口氣,就聽遠處又傳來“哢嚓”一聲脆響,像是有管道裂開了。
“沒時間歇了!”昂約抹了把臉,“趕緊去其他分支,裡麵還有不知情的礦工!”
說罷,他帶頭往更深的礦道衝去,腳步聲在空曠的通道裡響得急促,像在跟時間賽跑。
“做了準備,但還是少了點什麼。”本博一邊往前跑,一邊小聲嘀咕。很快,他撞見幾名慌不擇路的礦工,正埋頭往岔道裡鑽。“往這邊!”他大喊著揮手,硬是把人拽回了正確的撤退路線。
滄為的怒火幾乎要凝成實質,周身騰起淡淡的紅光,像道閃電竄過礦道。他見人就吼:“趕緊撤!這破地方馬上要炸了!”吼聲震得岩壁掉灰,卻也讓混亂的人群清醒了幾分。他心裡暗罵:這計劃簡直瘋了,還好儀器沒徹底炸掉。
昂約在通道間穿梭,指揮著礦工往安全區撤。眼看所有人都離開了危險範圍,他卻盯著那些裂開的管道和停轉的儀器犯愁——計劃裡本就有“破壞儀器”這一環,現在雖亂了套,倒也算歪打正著。
三人在主儀器下彙合時,那龐然大物已經斷電,隻剩燒焦的接口冒著青煙。
“確定所有人都撤了?”昂約握緊手裡的戟,聲音嚴肅得像塊石頭。
本博撓了撓頭:“不好說,我負責的區域有個偏遠隧道,總覺得不對勁,想跟你們一起去看看。”
沒彆的辦法,三人立刻往隧道趕。不知跑了多久,眼前出現一個黝黑的洞口,像頭沉默的野獸,看不清深淺。
昂約周身突然亮起白光,瞬間把隧道照得如同白晝。本博和滄為被晃得眯起眼,前者吐槽:“至於這麼亮嗎?咱們把魂力聚在眼睛上不就得了?”
昂約和滄為對視一眼,都沒說話——確實把這茬忘了。
三人收斂魂力,借著微光往隧道深處走。沒走幾步,昂約突然停住:“裡麵有人。”
他對著黑暗大喊:“裡麵的人還磨蹭什麼?這裡要塌了!”
隧道深處毫無回應,反而傳來一股奇怪的氣息,陰冷又詭異。昂約猛地攔住身邊兩人,眼神瞬間銳利如刀。
“怎麼了?”滄為壓低聲音,手按在腰間的武器上。
本博倒吸一口涼氣:“我靠,不會有鬼吧?”
昂約沒吭聲,隻是將戟握得更緊,指節泛白。那股不安的力量越來越清晰,他能感覺到,黑暗裡藏著的東西,絕不是普通礦工。下一秒,隧道深處傳來細碎的響動,像有什麼東西正貼著岩壁爬過來。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黑暗裡的身影一點點清晰起來。那輪廓看著像人,卻在頭頂、肩骨處冒出好幾根彎曲的犄角,皮膚泛著青灰色,像是被水泡透了的石頭。
“什麼?!”三人幾乎同時驚呼出聲,眼睛瞪得滾圓。
儘管那人有一隻眼睛已經扭曲成橢圓形,瞳孔泛著詭異的紅光,但另外一隻眼的輪廓,分明就是三個小時前給他們講計劃的那個人!
他渾身都在抖,像是在極力壓製著什麼,聲音嘶啞得像被砂紙磨過:“這裡……通往儀器最底層……下麵是萬丈深淵……”他每說一個字都要喘口氣,“他們一開始不是吸能源,是挖……用炸藥炸,用機器刨……”
此刻他還能勉強維持人形,指節卻在哢哢作響,指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長、變黑。
“後來改了吸取式,可底層的坑還在……”他猛地咳出一口黑血,濺在地上,“好多礦工掉下去……被輻射泡著,就變成了我這樣……”他抬手指了指自己的犄角,“底下的怪物……挖了更多隧道……它們在找上來的路……”
昂約、滄為、本博臉色煞白——原來這礦區底下藏著這種事。
話音未落,那人突然發出一聲淒厲的嘶吼。他的身體像被吹漲的氣球,骨頭“咯吱”作響,肩膀猛地拓寬一倍,後背裂開幾道口子,長出密密麻麻的肉瘤。原本還算對稱的身體徹底扭曲,左邊胳膊長到拖地,右邊腿卻縮成畸形,臉上的五官擠成一團,隻剩那隻變異的眼睛凸出來,死死盯著三人。
“吼——”他徹底失去了人形,成了個渾身長滿犄角和肉瘤的怪物。
更可怕的是,隧道深處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無數雙綠油油的眼睛在黑暗裡亮起,越來越多的怪物被嘶吼聲吸引,正順著岩壁爬過來,爪子刮擦石頭的聲音讓人頭皮發麻。
本博嚇得後退一步,手裡的劍“哐當”撞在岩壁上:“我靠……這他媽是什麼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