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端謹不解的看向林知。
林知見周端謹看過來,立即心虛的低頭把目光落在紙麵上。
她提筆蘸了點兒墨,筆尖懸於紙上,微微停頓。
林知回想了一下方才自己寫到了哪裡,重新整理了下思緒,才開始接著寫。
周端謹看林知老實了,便也拿起方才看到一半的書,倚在靠墊上繼續看。
可看著看著,再也看不進一個字了。
他腦中突然閃現新的畫麵。
林知如同白日裡那樣坐在他懷中,他轉動輪椅直抵牆麵,將林知困於自己與牆壁之間,叫她跑也跑不了。
而後,他看到了自己的手。
因為畫麵中的右手虎口還有一條兩寸多長的傷疤。
周端謹低頭看看自己握著書本的手,畫麵中的那隻手,同他的手一模一樣,就連那道傷疤的位置都分毫不差。
修長的指上,指尖的指甲修剪的整齊乾淨。
他的指尖輕觸溪邊的草叢,感覺到溪流滑過,目光落在清澈溪流間,被溪流衝打的細膩的卵石上。
一滴露水自樹梢上的枝葉落下,滴在了他虎口的傷痕。
他再抬手時,竟是將虎口的霜露吃進。
周端謹臉紅的發燙,感覺整個人都著火了一般。
“林知!”周端謹無奈又壓抑的喊了一聲。
把聚精會神邊想邊寫,早已沉浸在自己藝術創作中不知天地為何物的林知嚇了一跳。
她人在周端謹書房內寬大的椅子上顯得格外的嬌小,此刻嚇得差點兒從椅子上跳起來。
“王爺?”林知不解的從紙上抬頭,看向周端謹。
隻是她的臉頰帶著絲絲撩人的紅暈卻不自知,一雙鹿眼此刻迎著水潤還帶著些情絲的模樣,配上她天然無辜的表情,實在是勾人的厲害。
讓人想把她拉過來重重的發上一通狠。
怎麼會有人能做到這麼又媚又純的?
【不好!】
周端謹愣了一下,林知怎麼了?
【黏糊糊的。】
周端謹起初還不明白,可看林知越來越紅還不敢看他臉的模樣。
周端謹一下子反應了過來。
但還不待他開口,林知卷了寫滿字的紙,迅速收進袖中,便匆匆說:“王爺,我困了,先回去休息!”
這回林知顧不上什麼規矩不規矩的,都沒等周端謹的應允,便立即跑出了書房。
過了會兒,林知好似是已經回到了臥房。
周端謹聽到她說:【這次的反應怎麼比上次還厲害啊……】
周端謹的呼吸都顫了,不論幾次深呼吸都無法平複自己。
他捂著臉,認命的伸手下去。
“王爺。”於海在門外叫道。
“彆進來!”周端謹沉聲說道。
林知雖然已經跑了,可她身上的茉莉香氣還留在房中,且絲毫沒有因為林知的離開而有絲毫的消散。
甚至周端謹呼吸間,好似那香味還越發的濃鬱起來。
他隻稍稍吸氣,便能聞到那清晰又撩人的茉莉花香。
過了好一會兒,周端謹才拿帕子給自己擦乾淨,待都收拾妥當,又自己沉默的,靜靜地待了一會兒。
他緊咬著牙關,自己竟然……竟然做了這種事情。
周端謹長長的吐出一口氣,才把於海叫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