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紙實在脆弱,小心翼翼的讓眾人觀賞完,顧橫波立即讓人將畫卷起收好。
此時大家看趙辰的神色,已與前大不同。
唯獨阮大铖一臉鬱色。
“獻醜啦!”趙辰朝著四周一拱手,在阮大铖麵前過時,故意停留片刻。
“此技新穎獨特,空了向程公子請教!”
錢謙益的讚美避重就輕,還算保留了文壇魁首的風範,但心裡怎麼想的,那就不知道了。
古人畫肖像,屬實有些抽象,畫的人都像神仙似的,講究的是一個神韻。但趙辰這個不同,完全寫實的手法,若你是大美人,那畫出來,看一眼就能勾魂。
“程公子,奴家也想畫一幅。”
轉過頭,原來是董小宛。
此人氣質絕佳,畫出來當然好看。又看了眼她身邊的冒辟疆,一臉笑意,沒有絲毫嫉妒。
“董姑娘來日方長,擇時定為你補一幅。”
女子皆是愛美,白胡子老頭邊的柳如是也想,但看了眼已經不複當年的肌膚,心思又慢慢淡了,可惜不能早幾年遇見。
接下來輪到其他學子作詩填詞,但都平平無奇,風頭依然還在趙辰身上。
見聽雨閣內女子不時往趙辰身上瞥一眼,錢謙益實在無法再忍,他決定拋出一個重磅。
“各位!”忽然響亮的聲音,成功將眾人眼神吸引。錢謙益一捋胡須,臉上掛起了神秘,“每次詩會都是論文,難免乏味。”
這提議成功引起共鳴,學子們本來詩詞就普通,哪有許多存稿。
“錢老所言甚是。”
有人附和,錢謙益嗯了一聲,眼睛半眯起來:“此次大敗女真,俘虜數千,各位有何看法?”
好題材,書生總向往揮斥方遒,這從唐朝就盛行至今。
在座的論年紀,除了錢謙益就屬阮大铖,他又自稱朋友遍朝野,此時當然不能落後。
“此事我有些內幕!”
短短數字,成功將大家的眼珠子擦亮,年輕學子們瞬間燃起八卦的火焰。
“阮兄儘管道來!”
捧哏的人確是那鄭煜,趙辰眼睛微微一眨,此人和鄭家關係頗深,肯定知道內情。做出這樣的舉動,看來城府不一般。
“那就不客氣了!”阮大铖正了正身體,逐漸占據了c位,“那天津水師總兵趙大人和我有過一麵之緣,此人身高八尺,腰間配著一把五尺長劍。”
這一開口就離了大譜,五尺長劍,如今的工藝,隻能用來看,打仗一碰就斷。
而在無人關心的另一頭,顧橫波忽然轉頭看了眼身邊,高度果然出入一頭。
“那日趙總兵談起韃子時,眼中殺意縱橫,在場之人無不心驚!”
趕得上說書了,但成功將一幫小年輕說的挺背直腰。
“總兵說,韃子雖然凶狠,但個子不高,手中又是持著彎刀。所謂短一寸險一尺,隻要無所畏懼,用長兵刃直接往韃子頭上招呼,片刻就能殺倒一片。”
“啊!”
發出驚呼的人正是趙辰本人。這阮大铖一直這麼吹牛,到底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聽見趙辰驚訝,阮大铖反而得意一笑,借著自己此刻風頭正勁,又把矛頭轉了過來。
“程兄一副好皮囊,可惜從了商,著實浪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