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占辰榮山?為了相柳?”
他低聲重複著,每個字都像是從齒縫裡碾出來的,帶著血腥味,
“她就這麼急著替那個辰榮餘孽的九頭妖怪鞏固勢力?”
瀟瀟跪在地上,額頭幾乎貼著金磚。
她能感覺到殿內的氣壓低得可怕,這位向來隱忍的儲君,此刻渾身都散發著壓抑的怒火——那怒火裡,有被威脅的警惕,有對局勢失控的煩躁,更有一絲連他自己或許都未察覺的、被刺痛的嫉妒。
“下月初三便是與馨月的婚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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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瑲玹的聲音發緊,指節在案幾上磕出悶響,
“我費儘心機拉攏辰榮舊部,穩住中原防線,她倒好,借著行醫的由頭,把名聲撒遍辰榮山的每一寸土地!那些牧民、那些村寨,現在隻知有‘小夭姑娘’,不知有西炎儲君,更忘了誰才是能給他們安穩的人!”
他想起在朝雲峰的時候,小夭總追在他身後喊“哥哥”,受了委屈會躲進他懷裡哭。
可如今,小夭的心尖上擱著的是相柳,是辰榮山的殘部,她做的每一件事,都像在與他這西炎國君較勁——他要聯姻穩固的勢力,她偏要用藥香一點點滲透;他要抹去赤宸留下的血色烙印,她偏要讓辰榮山的人念著“小夭”的好。
“她以為我不知道嗎?”
瑲玹忽然笑了,笑聲裡滿是寒意,
“那些往辰榮山送的藥材,半數都進了相柳的軍營;那些被她特意提拔的學徒,十有八九是辰榮舊部的後代!她救死扶傷的名聲越響,相柳手裡的民心就越穩,這辰榮山,就越難真正歸順西炎!”
嫉妒像毒藤,悄無聲息地纏上心頭。
他嫉妒相柳能讓小夭如此牽掛,嫉妒那個銀色麵具下的男人,能讓她甘願頂著“通敵”的風險,在醫術裡藏滿私心;他更憤怒,憤怒小夭看不清局勢,憤怒她把這份偏愛變成刺向他的利刃。
“傳旨。”
瑲玹猛地轉身,眼底的怒火幾乎要燒出來,
“即日起,西炎境內所有藥鋪,必須由朝廷統一登記管理,五福堂的學徒若要前往辰榮山舊地行醫,需持兵部文書——告訴小夭,想救人可以,但彆想著借著救人的名義,給西炎養出第二個‘赤宸’!”
瀟瀟渾身一震,這道旨意無疑是在敲打小夭,更是在向西炎上下宣告——辰榮山的歸屬,隻能由他瑲玹說了算。
殿外的風卷著落葉掠過窗欞,像誰在低聲啜泣。
瑲玹望著案上那枚刻了一半的玉佩,辰榮暖玉的溫潤此刻卻透著刺骨的涼。
他知道,這道旨意下去,他與小夭之間那點僅存的溫情,怕是也要像這玉佩一樣,被生生刻出裂痕了。
可他彆無選擇。一邊是唾手可得的中原安穩,一邊是漸行漸遠的妹妹,他隻能攥緊權力的刀,哪怕這刀會先傷了自己,傷了那個曾最依賴他的人。
旨意傳到辰榮山時,小夭正在藥圃裡翻曬今年新收的當歸。
深秋的陽光帶著涼意,落在她沾著泥土的指尖上,卻暖不透那瞬間漫上來的寒意。
“兵部文書?”
她重複著信使的話,聲音很輕,像怕驚擾了藥圃裡棲息的雀鳥,
“我教徒弟行醫,是為了救人,不是去打仗,要那文書做什麼?”
塗山璟站在她身側,接過那份蓋著鮮紅璽印的旨意,指尖拂過“辰榮山舊地”幾個字,眼底掠過一絲了然,
“殿下是怕……有心人借行醫生事。”
“有心人?”
小夭忽然笑了,笑意卻沒到眼底,
“他是怕我給相柳送藥材,還是怕辰榮山的人念我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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