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灰色的月光透過nerv總部高層辦公室的窗簾縫隙,在赤木律子桌麵上切割出銳利的光影。
咖啡已涼,天花板日光燈管倒映在咖啡杯中如同截斷的十字架,她手中握著那支深藍色鋼筆,筆帽上刻著的achsen在昏暗中幾不可見——德語,意為成長。
赤木律子的指尖在茶杯墊上無意識地劃出無數同心圓,層層疊疊,仿佛在映射她內心無法平息的不安。
桌上攤開的審訊記錄紙張被翻閱過無數次,紙麵已有輕微皺褶,其中一頁邊緣留有她的口紅印,恰好是在碇真嗣提及她耳墜的地方。
“那個小混蛋……”赤木律子突然將鋼筆重重按在桌麵上,深藍色墨水噴濺出來,在白紙上暈染開來,形成一片如同初號機裝甲的紫色汙漬。
她盯著那片逐漸擴大的墨跡,如同透過它看到了什麼不可見的遠景。
彎腰去拿掉落的筆帽,餘光掃到抽屜深處滑落的相框。
在她糾結是否要將其扶正的瞬間,十四歲的碇真嗣站在初號機下的照片暴露在月光中,少年臉上帶著罕見的、無陰霾的笑容。
那是她以駕駛員心理評估的名義私藏的照片,相框背麵悄悄黏著一小束真嗣留下的薰衣草。
“真是...狡猾的家夥...”赤木律子輕聲呢喃,語氣中混雜著無奈、擔憂與難以言說的柔軟情感。
葛城美裡公寓0217
公寓漆黑一片,隻有廚房水槽上方的小燈散發著微弱的光亮,時鐘無聲地走到淩晨0217,葛城美裡坐在沙發上,攥著啤酒罐,指關節因用力而發白。
她盯著茶幾上那個碇真嗣整理的急救箱,繃帶收尾處打著少年特有的蝴蝶結樣式,整整齊齊地排列著。
她伸手輕觸那幾乎完美的結,指尖微微顫抖。
腳尖不經意間踢到沙發底下的金屬盒,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penpen被驚醒,從恒溫浴室探出頭,好奇地望著她,葛城美裡彎腰拾起那個盒子,掀開蓋子,裡麵放著赤木律子同款的銀色耳釘,還有一個碇真嗣用廢棄子彈殼改裝的精致企鵝模型。
連做工都這麼細致..."她喃喃自語,手指描摹著模型的輪廓。
她站起身,走向廚房,拉開冰箱門。冰箱裡的牛奶瓶按保質期整齊排列,每個瓶子旁邊都貼著碇真嗣手寫的便簽:“咖喱加熱三分鐘、味噌湯保存期限周五前。”
這些細小的生活痕跡此刻變得無比清晰而刺痛。
“連冰箱裡的牛奶都按保質期排序...”葛城美裡對著凝結水霧的冷藏櫃喃喃,指尖劃過碇真嗣固定的便簽,聲音在寂靜的公寓裡顯得格外孤獨。
她走進浴室鏡麵突然蒙上水汽,映出她扯開衣領檢查舊傷的動作,這個疤痕的位置與碇真嗣胸口的星形傷痕形成鏡像,蓮蓬頭不知何時被調到了少年慣用的38度水溫,熱氣蒸騰中她仿佛又看見少年的脊背線條。
就在這時,penpen蹣跚地走進來,叼著碇真嗣遺留的圍裙,那圍裙上還沾著上次做飯時濺上的咖喱汁。
葛城美裡突然跪坐在積水的地磚上,雙手捂住臉,肩膀微微顫抖,露出鎖骨處那個尚未完全消退的咬痕——那是他們最後一次親密接觸的痕跡。
葛城美裡抬手摸索胸口,指尖觸及那枚十字架項鏈,那是碇真嗣離去前重新為她戴上的。
“到底要我等待什麼時候……”她輕聲問著空蕩的房間,手指仿佛還殘存著兩人汗液交融的鹹澀記憶。
秘密地下實驗室2017
前生物工程組組長森田慎一郎用改良激光筆照射著培養槽內的橙色液體,液體內部浮動著類似使徒組織的微型樣本。
七台顯示器同時播放著碇真嗣不同角度的戰鬥錄像。
“淩晨六點,這些畫麵會通過全世界電子廣告屏播放。”高橋龍二調整著信號增幅器,金屬義眼在顯示器的藍光下閃爍著冷峻的光芒。
實驗室角落,佐藤巧的妹妹蜷縮在醫療繃帶堆中,小手緊握著真嗣送給她的機械企鵝掛墜,眼中既有緊張也有堅定。
“囚禁消息會以戰略自衛隊內部泄密形式流傳。”神崎交接著數據芯片。
“人們會知道真相。”
老技師山田用液壓鉗砸開通風井蓋,測試預設的電磁陷阱是否運行正常。“這個可以確保我們撤離時不被追蹤。”
牆上的世界地圖上燒灼出三十七個紅點,每個點都對應著碇真嗣提前埋設的信號增幅器坐標。
高橋龍二用手指逐一確認:“東京,紐約,倫敦,莫斯科...所有主要城市的通訊節點都已就位。”
“黎明前最後一批家屬會抵達安全地點。”佐藤巧查看著平板上的撤離進度。
“第七批已經通過南區檢查點。”
高橋龍二點頭:“等視頻在全球新聞裡達到峰值,我們就……”
“止痛劑還剩二十三支。”神崎打斷道,將配藥表遞給森田,墨跡在潮濕的空氣中暈染,隱約勾勒出暴亂時間表的輪廓。
“等第一縷陽光照亮葛城一尉的陽台,”老技師輕聲說,“我們就讓全人類看看——”
他話未說完,液壓鉗剪斷了最後一根鐵鏈,閘門猛然墜落,巨大的響聲掩蓋了他的低語。
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抬頭望向通風管,碎裂的月光正從碇真嗣預先炸開的缺口流瀉而下,仿佛一個無聲的承諾。
在這個破舊的地下實驗室裡,碇真嗣雖然缺席,卻無處不在。
他們每一個人都是這場精密計劃的執行者,每個人都帶著對碇真嗣安危的擔憂,卻依然堅定地執行著他精心設計的每一步。
四處分散的人們各自準備著,卻被無形的線索緊密連接。
夜色漸深,黎明將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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