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翰哈蘭德在移交胚胎時,提到了某個編號。”加持良治的皮鞋尖輕輕踢了下保險箱,聲音平靜如水麵,表情卻藏著深不可測的思緒,“ntβ114,據說是北美分部...”玻璃碎裂的脆響打斷了他的彙報。
碇源堂的左手仍保持著托舉胚胎的姿勢,右手卻捏爆了威士忌杯,琥珀色酒液混著血珠從指縫間滴落。
“繼續說。”碇源堂的鏡片蒙著凝結的白霧,聲音如磨損的鋼鋸。
“第六使徒的突襲並非偶然,戰鬥錄像顯示,使徒核心表層有洛基公司標誌——恰好是哈蘭德控股的軍工企業。”
隨後加持良治按下了約翰哈蘭德留在二號機的錄音筆。
『...畢竟真嗣君第一次接受實驗時,哭喊著要爸爸媽媽的樣子...』哈蘭德混著電子雜音從磁盤中溢出,腐蝕著空氣中的每一個分子。
碇源堂突然暴怒的摔碎磁盤。
加持良治的虹膜倒映著司令官顫抖的左手——那隻手正在將亞當胚胎捏出蛛網狀裂紋。
“出去。”
加持良治默默起身,邁向門口。
…………………………………………………………………………………………
黑曜石石碑在虛空中沉默地排列,每一塊都散發著不祥的微光。
突然,所有石碑同時亮起,投射出代表們的全息影像。
此刻,所有石碑都轉向美國代表約翰·哈蘭德所在的位置。
“我們有充分理由質疑你的所作所為,哈蘭德。”英國代表的聲音從石碑傳出,機械而冰冷,“亞當胚胎的失竊,使徒的異常變化,都指向了你。”agi係統分析顯示,使徒dna序列中出現了人為乾預和未知能量的痕跡。”德國代表補充道。
俄羅斯代表的石碑發出刺耳的電子音:“你背叛了計劃的初衷,哈蘭德,你對人類補完計劃做了什麼?”
約翰·哈蘭德的石碑上顯示出他微笑的臉龐,那笑容充滿了輕蔑和狂妄,他緩緩舉起雙手,做出一個誇張的投降姿勢,但眼神中卻充滿了嘲諷。
“放肆!”日本代表的石碑震顫。
“你瘋了!”法國代表怒斥。
“碇源堂那個軟弱的男人,在你們眼皮底下玩弄著自己的把戲,而你們卻渾然不覺。”約翰哈蘭德繼續說著,語氣中滿是嘲諷。”
“人類補完計劃?那個將全人類融為一體,回歸到原始湯狀態的偉大藍圖?”約翰哈蘭德的笑聲在虛擬空間中回蕩,“還是碇源堂那個可笑的小把戲——讓自己與碇唯重聚的自私願望?”
他的話語再次激起了一片怒吼,但哈蘭德絲毫不在意,反而繼續挑釁:“你們這些老朽無論多少次,都隻會躲在石碑後麵,以為自己掌控著世界的命運,實際上連碇源堂那個懦夫都看穿了你們的把戲。”
基路議長的石碑發出一道強光,壓製住了其他人的聲音:“直接回答我們的問題,哈蘭德,你對亞當胚胎做了什麼?”
哈蘭德優雅地整理了一下不存在的西裝袖口,臉上的笑容擴大:“讓我告訴你們一個秘密吧,尊敬的議長先生,當碇源堂把他寶貴的兒子扔在鄉下自生自滅時,是我發現了那個特殊的孩子。”
會議室內陷入了短暫的寂靜。
“起初,我隻是好奇——這個被父親拋棄的孩子,身上到底有什麼特質?為什麼死海文書會記錄一個孩子?”約翰哈蘭德的聲音逐漸變得熱切,“於是我開始了一係列實驗和訓練,而結果...哦,結果遠遠超出了我的預期。”
他突然停頓,臉上露出近乎夢幻的表情:“區區的使徒與亞當,怎能與碇真嗣相比?”他修改口誤,“不,我是說,那些使徒、亞當這種灰塵,怎麼能與整個宇宙相比?”
說到這裡,哈蘭德將手臂伸向虛空,仿佛要擁抱某種看不見的存在。
“至於亞當胚胎?”他輕蔑地搖頭,“那東西早就被我捏碎喂給了第六使徒,不過放心,我已經完全掌握了亞當的一切——事實上,碇源堂手中的那個所謂亞當,不過是我按照原版量產的複製品罷了,當然,功能上與原版無異。”
“你這個瘋子!”德國代表咆哮道,“你知道自己在玩弄什麼嗎?”
“人類補完計劃是人類唯一的救贖之路!”英國代表的聲音顫抖,“而你竟敢...”
“救贖?”哈蘭德打斷他,聲音突然變得陰冷,“那不過是一群即將死去的老人,對永生的可悲幻想罷了,而我,已經看到了更加輝煌的可能性。”
他輕聲低語,卻足以讓所有人聽見:“我已經不再需要人類補完——當你見過太陽,還會在意蠟燭的光芒嗎?”
基路議長的石碑閃爍著不祥的紅光:“哈蘭德,你已經背叛了seee,背叛了人類。委員會將對你處以...”
“處以什麼?”哈蘭德大笑著打斷他,“死刑嗎?怎麼處決呢?用你們那些可悲的eva嗎?他搖頭,太遲了,議長,一切都太遲了。”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他的石碑開始扭曲消失,圖像中哈蘭德的雙眼泛著金色的光:“要知道,我已經不是人類了,我已成為比使徒更高等的存在。”
會議室內的氣氛凝固成絕望的寂靜。
基路議長深吸一口氣,環視其他成員:“既然如此,我們的重點必須轉向碇真嗣,無論哈蘭德的真實目的是什麼,我們必須確保碇真嗣不會落入他手中。”他停頓片刻,“至於碇源堂的過錯...等解決完那個叛徒之後再說。”
約翰·哈蘭德的影像早已消失,隻留下他最後的譏笑在虛空中回蕩。
碇源堂的辦公室一片狼藉,碎玻璃和文件散落一地,血跡在牆壁上繪出抽象的圖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