碇真嗣在seee部隊的簇擁下離開教堂,夜風輕撫過他的臉龐,帶走了剛才談判的緊張感。
當他走下台階時,一種奇特的感覺突然襲來——有人在注視著他。
這種注視與普通的監視不同,沒有敵意,卻帶著一種幾乎有形的重量和溫度。
碇真嗣抬起頭,目光越過教堂前的廣場,落在月光下的一個身影上。
那是一個銀發少年,站在遠處的石雕上,仿佛被月光本身所塑造。
他有著不似常人的紅色眼眸,蒼白的肌膚在月色下幾乎透明,整個人散發著一種超然的氣質,如同一個虛幻的夢境。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
“你相信命運嗎,真嗣?”銀發少年的聲音不緊不慢地飄來,穿過夜風和距離,卻清晰地仿佛在耳畔響起。
碇真嗣的嘴角微微上揚,臉上浮現出若有若無的笑意:“不知道,但如果有命運的存在,那我會操控它來達到我想要的結果。”
奇妙的是,沒有任何介紹,沒有任何客套,兩人就這樣開始交談,如同多年未見的老友重逢。
周圍的seee部隊成員麵麵相覷,卻沒有一個人敢於打斷這詭異而和諧的對話。
教堂內,基路議長站在彩繪玻璃窗前,透過玻璃的縫隙,目睹著外麵發生的一切。
“命運是一條蜿蜒的河流,”銀發少年繼續說道,聲音中帶著某種超越年齡的智慧,“有人順流而下,有人奮力逆行。但無論如何,都無法離開河道。”
“除非改變河道本身。”碇真嗣回應道。
銀發少年突然從高處一躍而下,動作優雅得如同落下的羽毛。
他穩穩地落在碇真嗣麵前,距離近得幾乎要碰觸到對方的鼻尖,如同即將獻上一個親吻。
seee的特工們下意識地按住武器,但碇真嗣的平靜姿態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我是渚薰。”銀發少年說。
他的紅眸中閃爍著某種奇特的光芒,“第五適格者,也是最後一個使徒。”
他的自我介紹直接而坦率,沒有任何掩飾,“你可以說,我是來自星星的旅人,被命運的指引送到你身邊。”
碇真嗣平靜地注視著渚薰,沒有一絲退縮或驚訝,他伸出手,仿佛這個自稱“最後一個使徒”的自我介紹再普通不過。
“碇真嗣,初號機駕駛員。”他簡短地說道。
渚薰快速地握住碇真嗣伸出的手,他的觸感溫暖而輕柔,卻帶著一種非同尋常的電流感,仿佛通過這個簡單的碰觸,某種無形的聯係已經建立。
“真嗣,我想邀請你一起彈鋼琴,”渚薰的眼睛亮起,如同星辰落入紅瑪瑙,“有一首曲子,我想和你一起演奏很久了。”
月光灑在兩人身上,勾勒出一幅超現實主義的畫麵——一個普通的少年和一個帶著神秘色彩的存在,站在古老教堂的陰影下,談論著音樂,仿佛世界上沒有使徒,沒有eva,沒有seee和nerv的博弈。
“家中還有人等我,下次吧。”碇真嗣輕輕搖頭,語氣中帶著歉意卻也很堅定。
渚薰依然微笑:“當然,我們還有很多時間。”他鬆開手,後退半步,“我期待著我們的再次見麵,真嗣。”
夜風再次拂過,吹動渚薰的銀發如同月光編織的絲線。
他最後看了碇真嗣一眼,然後轉身,身影很快融入了夜色之中,仿佛從未出現過。
碇真嗣目送著渚薰離去,他的表情依然平靜。
seee的特工們鬆了一口氣,繼續護送他回到原來的黑色高級轎車旁。
當車門關閉,轎車緩緩駛離教堂時,碇真嗣透過車窗,最後看了一眼那座哥特式建築。
月光依舊普照,但那種被注視的感覺已經消失。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剛才被渚薰握過的地方,仿佛能感受到某種殘留的溫度。
黑色轎車已經消失在夜色中,隻留下遠處的尾燈如同紅色的雙眼,逐漸隱沒在城市的霓虹中。
基路議長依舊站在彩色玻璃窗前,目光從離去的車輛轉向渚薰。
銀發少年依然站在月光下,仿佛雕塑一般靜止,卻又帶著某種超乎尋常的生命力。
“渚薰……”基路議長的聲音沉穩而低沉,在空曠的教堂中回響,“碇真嗣現在到底是什麼存在?約翰·哈蘭德的實驗對他造成了什麼影響?”
渚薰回過頭,輕輕摩挲著剛才與碇真嗣相握的手,仿佛在感受殘留的溫度和氣息。
他的紅眸中閃爍著奇特的光芒,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微笑。
“他既不是使徒,也不是神。”渚薰的語氣中帶著一種超然的平靜,“但卻是位格更高的存在。”
基路的眉頭微微皺起,等待著更詳細的解釋。
“神的空缺已經不用填補。”渚薰繼續說道,目光投向遠方,仿佛能看到遠超常人視野的景象,“萬事萬物都會在他的掌控下發展——強欲又無欲的皇帝。”
銀發少年說出“強欲又無欲的皇帝”這個稱謂時,聲音中帶著一絲近乎虔誠的敬畏,這讓基路議長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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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使徒,人類補完計劃的重要棋子,居然對一個人類少年表現出如此態度。
“但有趣的是……”渚薰的聲音輕柔而帶著一絲好奇,“真嗣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本質,他仍把自己當做人類看待,他的力量也遵從著真嗣的意誌,所以現在的表現仍是人類。”
他微微側頭,視線重新落在基路身上,“至於約翰·哈蘭德的實驗,無法改變真嗣的本質,那隻是在水中投石,激起漣漪,卻無法改變水的本質。”
渚薰的話讓基路議長陷入沉思。如果碇真嗣確實如渚薰所說,是一個位格更高的存在,那麼seee的計劃,人類補完計劃,甚至整個人類的命運,都將麵臨一個無法預測的變數。
“我需要真正和真嗣接觸!”渚薰突然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種決意,“是時候讓我去了。”
他轉身麵對基路,紅眸直視老者的眼睛,等待回應。
月光透過彩色玻璃,在他銀色的發絲上投下彩虹般的光暈,為這個不似人類的存在增添了幾分神秘色彩。
基路議長沉默了許久,仿佛在權衡所有可能的後果。
渚薰是seee最後的王牌,如果將他送到碇真嗣身邊,等於是將最後的籌碼押上賭桌,但如果不這樣做,他們可能永遠無法理解碇真嗣的真實本質,無法應對約翰·哈蘭德的威脅。
“你確信,碇真嗣不會成為威脅?”基路最終問道,聲音中帶著審慎。
渚薰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包含著某種隻有他自己理解的深意:“威脅與否,取決於我們如何定義未來,對於不可避免的事物,恐懼隻會加速毀滅。”
基路深吸一口氣,似乎下定了決心:“明天,你將作為第五適格者,正式轉入nerv。”他的聲音低沉而堅定,“觀察碇真嗣,了解他的本質,如有必要...”
他沒有說完,但含義已經足夠明確。
渚薰輕輕點頭,臉上的笑容依舊神秘:“感謝您的信任,議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