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星火終燃_EVA永恒的幸福與變革的明天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3章 星火終燃(1 / 2)

都立西高中,2年b班

早晨八點三十分,第一節課。

神永新二坐在靠窗的位置,陽光透過沾滿灰塵的玻璃灑在他的課桌上,投下一片斑駁的光影。

他戴著那副金絲眼鏡,穿著洗得發白的製服,書包裡塞著普通的教科書。

看起來,就像任何一個普通的高中生。

隻是普通。

平凡到可以被忽略,平凡到可以消失在人群中。

黑板上,曆史老師正在講明治維新。

聲音單調,像催眠曲,像遠方的鐘聲,沒有起伏,沒有激情。

“……所以說,日本的現代化是成功的典範……”

老師的聲音飄在空中,像灰塵一樣漂浮,沒有人在聽。

一半的學生在打瞌睡,頭一點一點地垂下。另一半在發呆,眼神空洞地望著窗外,或者盯著桌麵上的塗鴉。

沒有人在思考。

沒有人在質疑。

沒有人在乎。

新二的目光掃過教室,像是在掃描一片戰場。

前排的山田,父親上個月被裁員,現在每天打三份工——便利店、加油站、深夜的保安。

山田的書包破了,用透明膠帶粘著,製服也洗得發白,袖口磨出了毛邊。

他低著頭,弓著背,努力讓自己變得不起眼,努力讓自己縮得更小,好像隻要足夠小,就能消失,就不會被注意到,就不會被欺負。

後排的鈴木,母親在銀座的俱樂部陪酒,每晚回來都帶著酒氣和廉價香水的味道。

他總是遲到,因為要照顧年幼的妹妹——給她做早飯,送她上學,確保她不會哭著醒來。

眼圈很黑,像熊貓,但還在強撐著微笑,用那種已經不太像笑容的表情,試圖告訴世界他還好。

窗邊的佐藤,沒有父親,母親改嫁後就再也沒回來看過她。

她住在姑姑家,每天被當作免費女傭使喚,洗衣、做飯、打掃衛生。

她的手指上有燙傷的痕跡,但沒人問。

這就是2001年的日本。

泡沫經濟破裂的第十年。

“失去的十年”——媒體這麼說,經濟學家這麼說,政客們也這麼說。

但新二知道,失去的不隻是十年。

是整整一代人的未來。

是夢想,是希望,是相信明天會更好的信念。

是那種曾經支撐著戰後日本的東西——那種相信隻要努力就能改變命運的信念。

現在,隻剩下絕望。

一種溫水煮青蛙般安靜的、不會呐喊的絕望。

午休時間。

天台上。

“求求你們……求求你們……”

瘦弱的男生跪在地上,校服的膝蓋已經磨破,露出發紅的皮膚。

三個高年級學生圍著他,像是圍著獵物的野獸。

“錢呢?”

領頭的人點了根煙,煙霧在午後的陽光中緩緩上升。

“我說過今天要帶五千日元的。”

“我……我真的沒有……”男生的聲音在顫抖,“我爸他……”

“他怎麼了?”

“被……被裁員了……家裡連房租都快付不起了……”

“哈?”

他蹲下來,用煙頭在男生臉前晃了晃。

“那你還來上什麼學?”

一腳。

踢在肋骨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窮鬼就該有窮鬼的自覺!”

又一腳。

踢在肩膀上,男生整個人倒在地上。

“沒錢還敢來學校?你以為這是慈善機構?”

男生蜷縮成一團,像隻受傷的動物,雙手抱著頭,卻不敢叫出聲。

因為叫了也沒用。

叫了隻會招來更狠的拳頭。

叫了隻會讓施暴者更興奮。

而且——老師不會來,同學不會幫,家長不會信。

這裡沒有英雄。

隻有規則。

弱者就該被欺負的規則。

新二站在天台入口的陰影裡,靜靜地看著。

夏日的陽光刺眼,但他站的地方一片陰涼。

他可以阻止這一切。

一秒鐘。

不,半秒就夠了。

他可以在對方的拳頭落下前折斷他的手臂,可以讓這三個施暴者在醫院躺上半年,可以讓他們餘生都記住今天的恐懼。

他可以——

但他沒有動。

為什麼?

不是因為冷漠。

不是因為懦弱。

而是因為他學會了一個殘酷的真理:

英雄式的拯救,隻會帶來更大的災難。

上個月,他救過一個女生。

小林美惠,1年c班,被同班的三個女生圍在廁所裡,被迫吃下寫著侮辱性詞彙的紙條——“賤貨”、“婊子”、“死肥豬”。

她哭著求饒,但沒有用。

她們隻是笑,那種尖銳的、充滿惡意的笑聲在瓷磚上回蕩。

新二路過時聽到了。

他推開門,用冰冷的眼神看著那三個女生。

什麼都沒說。

隻是看著。

三個女生被那雙藍色的眼睛嚇壞了——那裡麵有某種深不見底的東西,某種讓她們脊背發涼的東西。

她們逃走了。

新二扶起了哭泣的女孩,遞給她紙巾,陪她到醫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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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謝謝你……”小林哽咽著說,“我以為……我以為沒有人會幫我……”

“會好起來的。”他說。

那時他還相信。

第二天,她被欺負得更慘。

不隻是那三個女生。

整個班級,甚至其他班級的女生都開始針對她。

在她的桌子上倒水,在她的鞋櫃裡塞垃圾,在她背後貼“找男人撐腰的賤貨”的紙條。

理由?

“不守規矩。”

“讓我們在男生麵前丟臉。”

“以為有男人就了不起了。”

“破壞平衡。”

第三天,她轉學了。

臨走前,她找到新二。

臉上沒有感激,隻有恨意——那種深入骨髓的、絕望的恨意。

“為什麼……”她的聲音在顫抖,“為什麼要多管閒事?”

“為什麼要讓我相信有人會幫我?”

“為什麼要給我希望,然後又讓我絕望?”

“如果你不幫我,我就會習慣。”

“我就會麻木。”

“我就不會這麼痛苦!”

她轉身離開,背影瘦小,像是要被走廊的陰影吞噬。

神永新二站在原地,說不出話。

那一刻,他明白了。

這就是這個社會的規則。

不是簡單的弱肉強食。

而是一套精密的規訓體係。

每個人都必須找到自己的位置——被欺負者、欺負人者、旁觀者、冷漠者。

然後永遠待在那裡。

試圖改變位置的人,會被係統修正。

會被更殘酷地打壓,直到重新回到原位,或者徹底離開。

老師知道嗎?

當然知道。

新二曾經看到班主任相澤站在走廊裡,透過窗戶看著操場上的霸淩——一群男生圍著一個瘦弱的同學,逼他學狗叫。

相澤的表情很複雜——有不忍,有無奈,更多的是麻木,是一種已經習慣了的疲憊。

他看了一會兒,然後轉身離開。

假裝沒看見。

“神永同學。”有一次,相澤老師突然對他說,聲音裡帶著某種深深的疲憊,“你知道嗎?在自然界,幼獅會通過撕咬來確立等級。這很殘忍,但這就是自然法則。”

“人不是獅子。”新二回答。

“是啊,”相澤苦笑,點了根煙,“人比獅子殘酷多了。”

“獅子咬完就算了。”

“人會一直咬,咬到對方死了,咬到自己死了,還要讓後代繼續咬。”

他看著操場。

“我也想改變,神永同學。”

“但我隻是個老師。”

“一個連自己生活都快撐不下去的老師。”

“我能做什麼呢?”

新二沒有回答。

因為他也不知道。

孩子們在模仿成年人世界的殘酷法則。

工廠裁員,孩子就在學校裡欺負失業者的孩子。

父親在公司被霸淩,兒子就在學校裡霸淩彆人。

母親在俱樂部陪笑,女兒就在教室裡被孤立。

一切都是連鎖反應。

一切都是複製。

當大人們自己都失去了希望,自己都在泥潭裡掙紮,又怎麼能指望孩子們心中充滿陽光呢?

這不是個彆人的問題。

這不是某個惡霸的問題。

這是整個係統的問題。

而新二,雖然有著超越人類的力量,雖然可以輕易地殺死任何施暴者——

卻無法改變這個係統。

至少,不是用拳頭。

深夜兩點。

新宿歌舞伎町的後巷。

一個都市傳說正在上演。

“救……救命……”

黑道成員倒在血泊中,腸子流了一地,恐懼地看著麵前的身影。

那是一個戴著眼鏡的少年。

普通的學生製服,普通的書包。

除了手上的刀。

刀鋒閃過——

不是武士刀,不是匕首,隻是一把普通的美工刀。

但在那雙手裡,它變成了死神的鐮刀。

又一個黑道斃命。

喉嚨被切開,鮮血噴湧而出,在牆上留下一道道紅色的痕跡。

神永新二的動作很平靜,像是在做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像是在切菜,像是在做實驗,機械而精確。

沒有憤怒。

沒有快感。

隻是執行。

執行清理垃圾的工作。

這已經是第四個月了。

每個周末,新宿的某個角落,都會有黑幫被團滅。

黑道們知道真相——有個惡鬼在獵殺他們。

一個有著藍色眼睛的學生。

一個在月下出沒的幽靈。

他們給他起了個名字:月下惡鬼。

他們試圖反擊。

派出了最強的殺手——前自衛隊特種部隊成員,在阿富汗殺過人的職業軍人,據說一個人可以乾掉十個普通黑道。

結果呢?

屍體被發現時,被擺成了一個“大”字,釘在廢棄倉庫的牆上。

內臟被掏空,裡麵塞滿了他販賣的毒品——白色的粉末和血肉混在一起,觸目驚心。

他們試圖談判。

通過中間人傳話,願意付出任何代價換取和平——錢、地盤、女人、什麼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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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應是更激烈的屠殺。

一夜之間,三個黑幫被滅門。

一千五百七十二人。

從組長到最底層的小弟,一個不留。

他們甚至試圖投靠警察。

“我們要舉報……”

“舉報什麼?”

“有個殺人魔……”

“證據?”

“屍體啊!幾百具屍體!”

“那是黑幫火並。”警察麵無表情,“與我們無關。”

“但是……”

“你們自己解決。”這是警視廳的答複,“或者,都死光也不錯。”

電話被掛斷。

警察更怕那個惡鬼。

因為他們中的很多人,都收過黑道的錢。

如果那個惡鬼開始清理警察……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假裝不知道。

讓黑道和惡鬼互相殘殺。

兩敗俱傷最好。

清晨五點。

神永新二坐在公寓裡,整理著這個月收集的證據。

血衣已經燒掉,刀已經扔進河裡,現在桌上攤開的是另一種武器——

文件。

照片。

錄音。

人口販賣的賬本。

販毒的交易記錄。

政客和黑道勾結的證據。

收受賄賂的錄音。

他把這些資料複印了二十份。

仔細地裝進信封,貼上郵票。

十份寄給了警視廳——每個部門一份,從刑事部到督察部。

五份寄給了各大報社——朝日、讀賣、每日、產經、東京新聞。

三份寄給了國會議員——在野黨的,那些聲稱要打擊腐敗的人。

然後,他等待。

一周。

兩周。

一個月。

什麼都沒有發生。

沒有逮捕。

沒有報道。

沒有調查。

就像這些罪證不存在一樣。

就像那幾百具屍體不存在一樣。

他打電話到朝日新聞社,假裝是知情人。

“您好,請問你們收到關於山口組的……”

“不好意思,我們沒有收到任何相關資料。”接線員的聲音公式化而冷淡。

“但我明明寄了,上周四,掛號信……”

“先生,您是不是搞錯了?”

“我沒有……”

電話被掛斷。

他換了個電話,再打。

“我想問一下……”

“先生,請不要騷擾我們的工作。”

又被掛斷。

他親自去了一趟。

穿著整齊的西裝,戴著眼鏡,看起來像個公司職員。

“我要舉報有組織犯罪。”

前台的人抬起頭,目光在他臉上掃過。

“請填表。”

他填了——詳細地填寫了所有信息,罪行、時間、地點、涉案人員。

然後看著那張表被拿走。

走進辦公室。

走向碎紙機。

嗡——

碎紙機的聲音很響。

職員走出來,麵無表情地看著他。

“你沒有來過這裡。”

“什麼?”

“你。沒有。來過。這裡。”對方一字一句地重複,“懂嗎?”

“如果你不想出事的話。”

新二握緊了拳頭。

他可以在一秒內殺死這裡所有人。

可以把這棟樓夷為平地。

可以——

但那又怎樣呢?

殺了一個人,還有千千萬萬個。

毀了一個地方,還有整個係統。

這就是真相。

不是他們不知道。

是他們選擇不知道。

政界需要黑道的政治獻金和選票——那些堂口控製著幾萬張選票,在選區裡有著絕對的影響力。

需要黑道來維持某種病態的“秩序”——有了黑道,就有犯罪率,有了犯罪率,就有預算,有了預算,就有油水。

商界需要黑道來處理“麻煩”——討債、驅趕釘子戶、對付工會、恐嚇記者。

媒體需要廣告費,而廣告商需要“穩定”——不要曝光,不要追究,不要讓社會動蕩。

每個人都是共犯。

每個人都在這個腐爛的生態係統裡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每個人都知道它爛了。

但每個人都不想改變。

因為改變意味著風險。

意味著失去既得利益。

意味著要麵對不確定的未來。

所以——

維持現狀。

哪怕是腐爛的現狀。

哪怕是絕望的現狀。

隻要還能苟活,就不要改變。

他坐在公寓的窗前,看著東京的夜景。

霓虹燈閃爍,像是這個城市的呼吸。

他突然笑了。

很苦澀的笑。

你殺掉一個黑幫,還會有新的冒出來。

你曝光一個貪官,還會有更多在暗處。

這就像用勺子舀大海。

永遠舀不完。

而且——

即使你舀乾了,還會有新的水流進來。

因為問題不在水。

在源頭。

第二天,教室裡。

“你在做的事是沒有意義的。”

同桌突然對他說。

新二抬起頭。

那是個戴眼鏡的女生,成績很好,總是第一名,但沒有朋友。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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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了。”她推推眼鏡,表情冷漠得可怕,“你幫助山田君。偷偷在他抽屜裡放錢,讓他以為是自己忘記的。”

“那又怎樣?”

“沒用的。”

女生的聲音很平靜,像是在陳述一個科學事實。

“你給他錢,他還是窮。”

“你保護他,他還是弱。”

“明天他爸爸還是找不到工作,後天他還是會被欺負,大後天他還是會跪在地上求饒。”

“你改變不了任何事。”

“除非——”

她停頓了一下。

“除非你改變整個世界。”

“但那不可能,對吧?”

新二沒有回答。

因為他知道她說的是對的。

個體的善意,在係統性的惡麵前,脆弱得可笑。

就像在颶風中點燃一根火柴。

會被瞬間吹滅。

周六下午。

神保町的舊書街。

新二漫無目的地逛著,雙手插在口袋裡,腳步沉重。

他需要答案。

為什麼他有力量,卻什麼都改變不了?

為什麼他殺了那麼多惡人,惡還在繼續滋生?

為什麼他拯救了那麼多人,他們還是在受苦?

為什麼這個世界如此絕望?

街道兩旁是舊書店,一家接一家,像是時間的墓地。

大部分店裡都是些普通的書——漫畫、小說、教科書。

但有一家不同。

「赤旗書店」

很老的店,門口的招牌都褪色了,紅色變成了暗紅,像是乾涸多年的血。

窗戶很臟,透過玻璃可以看到裡麵堆滿了書,從地板到天花板。

這種店,一般人不會進去。

但新二推門進去了。

店裡很暗,隻有一盞老式的白熾燈,光線昏黃。

書架直達天花板,搖搖欲墜,像是隨時會倒塌。

空氣中彌漫著舊書特有的黴味,還有一絲煙草的氣息。

老板是個六十多歲的老人,頭發花白,臉上滿是皺紋。

他正在櫃台後麵打盹,戴著老花鏡,手裡還拿著一本書。

新二在書架間穿行。

這裡的書很特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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