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實初隻覺得心裡煩亂得很,或許惠嬪娘娘說得對,自己不是嬛兒一個人的太醫,更是有醫治每一個病人的職責。
不覺將腰更拱起來幾分:“娘娘教訓得是,醫者父母心,微臣實在不該僭越,說出這些話來。”
聽他這樣說,惠嬪萬分意外,一時之間都顧不上生氣,不禁轉眸細細瞧了他幾眼,伸手接過了托盤上的藥,吹了幾口送到自己唇邊。
“罷了,甄家於你有大恩,可那並不妨礙你做一個儘職的太醫,我也是白說這些話,隻要你自己心裡明白就好,否則,那才真叫人瞧不起。”
說罷,眉莊將藥一飲而儘,溫實初便要告辭而去。
“等等!”
溫實初連忙回過頭來,恭敬道:“娘娘還有什麼吩咐?”
眉莊微微歎了一口氣道:“這一年來失寵的不隻她一個人,皇上不大肯來見我,見麵也是彼此傷心。如今快到了年下節宴多,溫大人,勞你替我研製調養容貌的東西來吧。”
“是。”
溫實初頷首,惠嬪娘娘已經振作了起來,也不知嬛兒要冷落到什麼時候。
過了些時日,陵容如今已經棄了康祿海不信任,轉而捧著小何子,他因想踩著他師傅上位,故而打探起甄嬛的動向十分殷勤。
冬雪常傳他的話來給陵容道:“莞答應近來練習笛聲越發地勤勉,吹得也更好了,似乎已經急於展示了。”
入了十一月,天越發地冷,難得有一日午後,敏嬪肯抱著溫宜來陵容這裡小坐。
“哎呀,妹妹這裡可真暖和!”
一進來,溫宜便迫不及待地跑去找福樂玩,福樂如今快一歲,嘴裡也漸漸地學著要說話,一看見溫宜便也樂嗬嗬個不停,敏嬪與陵容也十分欣慰兩個孩子感情不錯。
“麗貴人那邊怎麼樣?”
一坐下,陵容便忙問最近麗貴人與貴妃的動向。
敏嬪笑道:“她如今也是跟咱們學乖了,知道按兵不動,我旁敲側擊她身邊的人,想來是已經做好了準備,一定不讓莞答應重獲聖寵。”
“如此,也算是兩手準備,隻待時機了。”
天陰沉沉了幾日,不久後,十一月中旬,今年的初雪終於悄然來臨,皇上設宴,遍邀後宮嬪妃與王爺親眷們參加。
暖融融的大殿內布置得雅致而又溫馨,宮人們來來往往布菜,炭火燒得旺盛,烘得菜肴更加誘人。
如今天氣嚴寒,太後的身子越發不好,故而便不大能出席。
然而大家都有些心照不宣,自那日隆科多妾室容貌一亮,宗室們雖然不敢明說什麼,但私下皆是揣測紛紛,太後自此便再也不在眾人麵前出現。
而再其中的內情,唯有陵容這些嬪妃才能知曉,整個秋天到如今,太後的身子越發不好,已經不大能下場,可皇上去探望的次數卻越發地少。
“皇上萬福金安!”
很快,皇上便笑意盈盈帶著皇後與貴妃落座,今日依舊是除了端妃和莞答應眾人皆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