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無論將甄玉媗劃分到甄嬛還是皇後的麾下,於翊坤宮在座的四人來說,都是不速之客。
麗貴人冷哼一聲道:“她是皇後的人,如今有孕又拜了舊主子為姐姐,有什麼能來求咱們娘娘的?”
“好像就是為了身孕這事兒來的呢。”周寧海額了一聲。
陵容頓時放下了懸著的心,與曹琴默對視,看來浣碧有孕不是皇後授意。
貴妃手上的玉輪一停,眯了眯美眸,將信將疑。
“這個甄玉媗,一會兒背棄舊主投靠皇後,一會兒又來本宮這,怕是不懷好意。”
“娘娘不如喚她進來問問?隻怕另有隱情。”曹琴默微微一笑。
陵容亦是點頭,想來先前浣碧拒絕自己那麼果決,原來是想依靠年世蘭啊。
可惜啊,她還不知道,自己早已和敏嬪將年氏玩於股掌之中了。
“讓她進來吧。”
隻見浣碧穿著一身粉裳悄然走了進來,似乎自她侍奉皇帝之後,就再也不穿綠色的衣裳了。
“嬪妾給貴妃娘娘……”
當她福身請安之時,驟然看清座上赫然除了敏嬪和麗貴人之外,竟還有一臉戲謔笑容的文嬪,頓時心底一沉。
一瞬間,她隻覺得自己早已經跌入了一張密織的蛛網而從不自己,此刻隻想轉身就走。
見她神情驚恐萬分,陵容竟忍不住笑起來,抬手輕輕撫摸雲鬢,越發饒有興味。
事到如今,才不怕她知道自己與貴妃往來甚密。
浣碧挺著微微明顯的小腹,硬著頭皮跪在貴妃麵前,說道:“求貴妃娘娘庇護嬪妾與腹中孩兒,嬪妾願為娘娘赴湯蹈火,肝腦塗地!”
貴妃瞥了陵容一眼,又看向浣碧,嗓音慵懶,卻飽含冷意與不屑。
“僖常在的話讓本宮不解,你如今正得寵,又有皇後和莞貴人撐腰,誰敢害你和孩子。本宮素來與皇後不和,你怎麼敢投入本宮門下,不怕她們饒不了你嗎?”
浣碧抬眸,深吸一口氣道:“貴妃娘娘不知,每每嬪妾侍奉皇上後皆要飲下避子湯,如今嬪妾好容易有孕,皇後豈能容不下嬪妾和腹中之子?”
“說了半天,你和你的孩子和貴妃娘娘又有何乾呢?”麗貴人切了一聲,倒是難得說到了點子上。
陵容似笑非笑道:“僖常在,昔日你拒了本宮的好意,原來是瞧不上本宮,想著投靠貴妃娘娘呢。”
“是啊僖常在,無論你從前的主子是誰,如今你有求於人,可貴妃娘娘麾下可不養著閒人,你得有用才好啊,否則,倒是會讓人懷疑,你投誠之心,不純嗬!”
曹琴默看著她,亦是忍不住開口,既是提點,也是警告,彆把當年她曾投靠自己的事說給貴妃知道,否則……
貴妃沒有說話,隻是唇畔的笑意消失,看得浣碧重重喘著氣。
如此虎狼環伺,自己為了這個生存,還有這個孩子,不得不豁出去了!
“貴妃娘娘,嬪妾知道昔日莞貴人的孩子,究竟是怎麼沒的!還有,皇後眼下恐怕不止要對付嬪妾的孩子,更是要謀害莊嬪,您若是想抓皇後的把柄,就可以從這些上頭下手!”
“你細細說來?”貴妃一下坐直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