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後宮嬪位以及以下嬪妃少不得做全了表麵上的功夫,到了璿嬪宮裡應承恭賀一番。
誰知次日,璿嬪便向陵容告了假,說是昨日辛勞累了,身子不舒服,太醫說一定要靜養才好。
陵容聽了燕舞這麼一稟報,自然是同意了她的告假。
吩咐衛芷送了補品去,又叮囑道:“那麼一應請安、例會,璿嬪就不必來了,隻管好好休養,萬萬不能動了胎氣才好。”
待燕舞一走,冬雪啐道:“她哪裡是辛勞,身子不舒服?分明是給皇上看,說昨日冊封禮是好日子,她偏偏就不好了呢!”
秋霞端了進宮的果子進來,笑道:“冬雪姐姐急什麼,好賴又不是娘娘提的,是欽天監提的,皇上答應的,和咱們娘娘有什麼關聯?她這麼著,豈不是說皇上選的日子不好?”
陵容也看向冬雪笑道:“好了,她要避風頭就讓她去吧,我要遞信給朝瑰和宣望,你來替本宮研墨。”
冬雪忙過來,問道:“娘娘怎地遞信出去,有什麼大事麼?”
“沒什麼大事,但擒賊先擒王,過幾日你就知道了。”
陵容落筆,璿嬪的儀仗無非的太後這個知道很多事的姑祖母罷了,她也活得夠久了。
信寥寥幾筆罷了,陵容叫冬雪小心送出去。
沒過幾日,便是陵容的生辰,皇上特地在宮中設宴,奢華富貴,夏冬春和敏妃布置得頗為用心,席間又有民間藝人表演,十分新鮮,頗得陵容的喜歡。
皇上見陵容高興,心裡也更歡喜。
壽康宮。
絲竹之樂高揚,太後坐在榻上禮佛,到底不能安心。
“竹息,今兒是什麼日子?”
竹息忙道:“回稟太後,是貴妃的生辰。”
太後睜開眼,麵色不樂,冷笑著點點頭:“不錯,貴妃的生辰,自然是要比冊封一個嬪位要熱鬨的,貴妃進宮就辛勞,難得她今日這樣高興。”
她隨即看向竹息,問道:“哀家讓你去查的事情,可有眉目了麼?”
竹息忙低聲耳語道:“外頭的人已經找到了,貴妃的手,的確是很不乾淨的。”
太後冷笑:“果然是做到貴妃的女人,當年就能如此心狠手辣絕不留情,哀家是一直小瞧了她了。”
“太後,其實後人自有後人福,璿嬪娘娘到今日都沒來看您一眼,您還要替她打算麼?”
太後一頓,隨即轉過了眼神,盯著慈眉善目的佛像歎氣:“哀家是為了烏拉那拉氏和烏雅氏,並不是為了她。何況她不來是對的,哀家這個情形自己知道,她有孕,應當自保,不能留人口舌,惹皇帝不高興。”
殿中檀香嫋嫋許久,竹息無言看著太後,她知道,或許太後有無數次後悔的時候,可是,一旦走了,就再也沒有回頭的道理。
往前走,或許還有一絲生機,往後卻是隻有敗落。
“太後,太醫說要您要保養身子,這件事過後,您千萬彆……”
太後似乎充耳不聞,忽地聞道:“王府裡的……近來如何?”
竹息一愣,太後都多久沒有過問那對母子了,眼下怎地忽然想起來。
“奴婢聽人稟報,說還都是老樣子,裕嬪娘娘一心禮佛,從來不出那院子,偶爾隻去蘅清苑打理純元皇後留下的花草,至於五阿哥,唉,也沒什麼長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