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容雲淡風輕道:“在後宮,自然人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當年她即便告訴我們也不會有什麼益處,倒不如故弄玄虛,讓咱們覺得她可利用,從而謀生。”
“是啊,眼下她也是個不要緊的了,整日和欣貴人在一處閒話。”
敏妃笑了一笑,忽地想起什麼,又問:“怎麼不見慶嬪呢?”
“近來她可忙碌,自然是沒空在宮裡的。”
這話意味深長,敏妃也不再追問,心底裡暗道貴妃是三管齊下呢,現在慶嬪是常常帶著公主去璿嬪處坐,其實是去做什麼,也就顯而易見了。
不知道的人猜,要麼是貴妃將璿嬪納入了麾下,要麼,就是慶嬪心思活絡了。
隔日,莊妃前來見陵容。
“如何?”
莊妃自有心事,但不讓陵容多心,自然表現得若無其事,與尋常無二。
“這和尚是有幾分本事的,相麵也準,知過去、現在、未來,說我日後是跟著貴妃你享清福的。”
陵容失笑:“是麼?既然這樣準,我得空兒也得去見見他。”
莊妃也笑道:“不用娘娘去,今兒我又非叫他說娘娘你的命相,他說是你眉宇間祥和一片,是有德行之人,還有貴人相助,必定有大造化的。”
“那這可就是謊話了,看來這和尚不可信,”陵容嗤笑一聲,抬起自己白淨的雙手打量,“本宮的雙手可滿是血腥,怎麼會祥和,有德行?”
她可是世間最罪大惡極、不可饒恕之人了。
“也許是吧。”
莊妃略略一笑,忙道:“至於太後和璿嬪的事,這和尚是一問搖頭三不知,我也不能太明顯,他卻總說自己無論說什麼都是真話,又打佛偈,雲裡霧裡的。”
陵容擺擺手:“那就不必與這賊僧周旋,你自顧禮佛,尋常與小桂留心他的動向,背後有沒有做什麼花招,純元皇後的祭禮越來越近,不可鬆懈。”
“這是自然,要說什麼花招是沒見,但昨兒,皇上又見了他好一會兒,似乎談了很久。”
陵容頷首:“本宮知道,所以才更肯定,是他在幫太後和璿嬪蠱惑皇上。”
三月中旬後。
一日日地離忌辰禮近,不光是陵容和敏妃幾人有所行動,有攻有守,榮嬪和祺貴人也不是坐以待斃的。
這日午後,兩個人聚在禦湖邊上,因視野開闊,不能藏人,兩個人說說笑笑的,就和尋常姐妹出遊一樣。
誰也想不到她們是琢磨著害人呢。
祺貴人拿扇子掩口:“怎麼樣,你安插的人都被貴妃知道了,她也默許了,可有什麼收獲麼?”
榮嬪折了柳枝,搖搖頭:“什麼都沒有,璿嬪每日不是看書就是彈彈彈琴,和她一貫喜歡的沒什麼出入,也就是除了她有孕,不能跳舞了。旁的什麼異常都沒有,她的宮人也要麼做活,要麼陪她散心說話。”
說罷,她反應過來,瞪眼看著祺貴人。
“你還問我?你就和她住一個宮,難道沒什麼發現?”
祺貴人不敢直接頂撞,隻陰陽怪氣瞥眼看她:“有?那我還問娘娘您麼?”
“咱們不能這麼坐以待斃!”
“你想怎麼著?”
榮嬪左思右想,拉過她嘀嘀咕咕了一大番。
祺貴人眼睛一亮:“這個主意好!到時候,便是皇上,也不好袒護她!宮規國法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