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晚,北灣碼頭。
安妍穿了一身得體的女式大衣,不顯張揚,但做工和品牌依舊精挑細選。
衣著是一門精深學問,尤其對於女人來說。
畢竟相比之下,在商業應酬上,女性的形象分會重要得多。
“這位就是安小姐吧?”
薄承曄挑了挑眉,眼中閃過一抹驚豔,看向她身後。
薄夜不動聲色地把安妍往後推了推,自己站了上來,在主位坐下。
薄承曄蹙眉,似是不悅,但卻也沒再說什麼,隻是在他對麵坐下。
“咳…那個,安小姐?”
氣氛頗有些劍拔弩張的火藥味,沙發上女人緩緩起身,拉了拉安妍。
“這位就是…薄女士吧?聽小薄總說過您,本人比照片上還漂亮。”
安妍很快會意,露出一臉無辜的笑容。
“您看我們到船艙二樓,找個地方坐下來聊聊?相信我們會有很多共同話題的。”
很明顯,薄夜和他這位大伯,要聊點見不得光的內容。
不過這對安妍就無所謂了。
她是來找薄芸的,哪怕聊不出個所以然來,和這樣的大佬對話,也是受益匪淺。
至少能提前了解一些信息。
信息差從來就不是無緣無故來的,總需要一點手段去獲得。
提升自己,到貴人能看得上的程度,社交能力,專業話術,都不可或缺。
不過這些都是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
哪怕親生父母,也未必教得了,隻能在社會的摸爬滾打當中自己摸索了。
看著兩人勾肩搭背地離開,直到聲音再也傳不到的地方,薄夜終於開口。
“您說要開誠布公地談,我也拿出誠意來。”
他深吸一口氣。
“我要洗白薄家。”
“股份可以給您留著,但賭場必須關停,渝鐵的所有案底,必須有一個妥善解決。”
“不可能。”
薄承曄反唇相譏,語氣直截了當。
“賭場是我薄家的錢袋子,也是籠絡那幫當差的最有效的手段。”
“你讓我關了賭場?”
“再說,那個姓楊的雜種,又是地下錢莊又是賭場,不也活的好好的?”
薄夜輕歎口氣。
“他不一樣,他是官方的白手套,楊老爺子在帝都呼風喚雨,楊家幾個小輩也有作為。”
“但爺爺的身體狀況,你我都清楚…”
“你也好意思談小輩?”
薄承曄打斷他,眼中幾欲噴出火來:“你他媽也好意思談小輩?”
“要不是老爺子瞎了眼,選了老二那個廢物,我們現在早就是下一個楊家了。”
“我就不至於現在還要花錢,花精力,眼巴巴地跪舔一個常務副市長!”
遊艇,二層。
安妍透著玻璃,依稀看著兩人的舉動,不免有些擔心。
“他們倆,沒事吧?”
“沒事,他們這樣又不是一次兩次了,不去管他們倆。”
薄芸搖搖頭。
“有時候想想,還挺羨慕老四,每天得過且過,倒也自在。”
“叮”一聲。
安妍手機亮起來。
“抱歉啊,芸姨,回頭再聊,薄夜讓我走了。”
她露出一個歉意的笑容,拎著包朝著薄芸揮了揮手,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