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芷萱緩緩抬眸,眼中掠過疑惑。
團結?
她幾乎要冷笑出聲。
在她和父母之間,哪還有這個詞語?
她倒要聽聽,這兩個將親情明碼標價的人,又想說什麼。
鄭靜立刻接著說:
“小萱,你聽我說,現在咱們可是在一條船上的!
我們的目的非常明確,就是幫你,幫你把林弦牢牢抓在手裡!”
“我們也打聽過了,”
她壓低聲音,“林弦身邊確實有幾個鶯鶯燕燕的,漂亮是漂亮,但你彆擔心。
隻要咱們用點手段,設計一下,讓你成功上位,還是不成問題的。”
鄭靜說得信誓旦旦。
然而,葉芷萱的眉頭卻鎖得更緊了。
她感到一陣生理性的反胃,他們怎麼能如此輕挑的說出這種事情?
而且她現在已經徹底不信任他們了。
她覺得,他們肯定是有目的的,不然不可能過來。
一旁,葉國豪也在不停地點頭,臉上是與鄭靜如出一轍的算計。
對於妻子的話,他舉雙手讚成。
在此之前,他們已經達成了共識:
隻要葉芷萱能和林弦複合,他們就能攀附上林家,然後一步登天。
同樣,隻要葉芷萱和林弦複婚,他們之前做過的那些事情,就都能被一筆勾銷。
不看僧麵看佛麵,哪怕看在葉芷萱的份上,林弦那樣的人,也必定會大人有大量,對他們既往不咎。
看到葉芷萱依舊沉默,臉上甚至浮現出一種近乎嘲諷的漠然,
葉國豪有些急了,他清了清嗓子,試圖扮演一個語重心長的父親。
“小萱,以前……以前是我們看錯了人,誤以為杜浩軒那小子才是真心對你好。
但現在我們冷靜下來,反複琢磨,還是覺得,你跟林弦在一起才是最合適的。”
他掰著手指,開始分析利弊,像是在做一樁生意:
“你看,你畢竟跟林弦領過結婚證的,不管有沒有夫妻之實,你們已經有了夫妻之名。
倘若你再嫁給彆的男人,那在世俗眼裡,你就是二婚了。
當然,現在思想開放,咱們不計較這些,可如果能跟林弦複婚,這無疑是最好的結局,對誰都好。”
“林弦這個人,”他總結道,仿佛自己多麼了解,“其實,還是挺不錯的。”
“嗬。”
一聲短促而冰冷的輕笑。
他的思緒被打斷,話語卡在喉嚨裡,一時間竟不知如何接續。
“你笑什麼?”葉國豪的臉色沉了下來。
葉芷萱猛地抬眸,那雙眼睛裡燃燒著壓抑已久的怒火,她直直地刺向葉國豪,每一個字都像淬了冰:
“你覺得我在笑什麼?當初,是誰拿我的前途做賭注,逼著我跟林弦結婚?
後來,又是誰在我耳邊說,讓我起訴林弦,把他告上法庭,讓他身敗名裂?”
“那個時候,你們是怎麼說的?現在都忘了?”
她的聲音顫抖:“你們對林弦做的那一切,哪一件不是往他心上捅刀子?
哪一件不是在踐踏他的尊嚴?
如果你們真的從心底裡認可他,又怎麼會做出那種豬狗不如的事情來?”
一連串的質問,如連珠炮般轟向葉國豪,他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無言以對。
迎上女兒那雙幾乎要噴出火的眼睛,他心中前所未有的緊張。
屋內的氣氛瞬間降至冰點。
不行!
絕對不能談崩!
葉國豪在心中瘋狂地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