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賜輕聲問道:“疼嗎?”
他的手依舊有些顫抖,不知道是因為害怕弄疼陳小魚,還是因為自己的手也疼的發抖。
亦或者......兩者都有。
“有點,不過沒什麼問題。”陳小魚微微一笑,不過轉眼就變得有些嚴肅,“還有這句話應該我來說才合適,明明大雪天的,路本來就滑,再加上是山林地形,你這都敢騎摩托。”
“還不是因為我離得比較遠嗎?”方天賜尷尬的笑了笑,他手中依舊幫忙擺弄著藥膏,“你這家夥也是的,明明對山上那麼熟悉,竟然還能出現這種情況。這下好啦,咱倆應該都沒辦法參加滑雪比賽了。”
“切。”陳小魚不滿的說道,“那東西已經不重要了,看在為了我這麼拚命的份上,這頓火鍋就我來請客吧。”
方天賜聽到陳小魚的話,愣了一下,隨後露出一個寵溺的笑容:“你這小妮子,終於懂事一回了。”
陳小魚撇了撇嘴:“誰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呢,要是你出了事,我可就沒人鬥嘴了。”
方天賜輕輕揉了揉她的頭發:“你這丫頭,嘴硬心軟。”
陳小魚一把拍掉他的手:“彆老是摸我的頭啦,我又不是小孩子。”方天賜笑了笑,沒有說話,繼續給陳小魚塗藥膏。
沒多久,方天賜就已經將藥膏塗好,接下來就要輪到他了,他受傷的程度是三個人中最嚴重的。
陳小魚至始至終都隻是崴腳,楊少川也隻是被野豬擦到了幾下,他隻是體力消耗嚴重,但也恢複的差不多了。隻有方天賜是實實在在被野豬頂到了。
楊少川起身走到方天賜身邊,接過他手中的藥膏:“行了,彆鬨了,該給你自己處理傷口了。”
方天賜有些尷尬地笑了笑:“那麻煩你了,少川。”
“濱,給這倆家夥熱點牛奶吧。”楊少川拿起一旁的醫療箱,開始為方天賜處理傷口。
他抽出碘伏棉簽和紗布,動作利落地鋪開,目光卻落在方天賜身上——後者正靠在沙發上,繃著臉裝酷,可耳尖卻悄悄紅了。
“手伸出來。”楊少川淡淡道。
方天賜遲疑了一秒,慢吞吞地攤開右手,那裡有一道被冰錐劃破的傷口已經結了一層薄痂,邊緣泛著不自然的青紫。他咧嘴一笑:“沒事,小傷。”
“閉嘴。”楊少川捏住他的手腕,拇指按了按傷口周圍,“疼就吱一聲。”
“......”方天賜的笑僵在臉上。
碘伏棉簽剛碰到皮膚,他就“嘶”地倒抽冷氣,手指無意識地蜷縮起來。
陳小魚在旁邊幸災樂禍:“活該!讓你騎摩托耍帥!”
“閉嘴,你快去躺你的屍,小心一會膏藥掉了。”方天賜瞪她,又忍不住抽氣。
不過令方天賜驚訝地是,楊少川的手法的確不嫻熟,但卻十分的輕,動作看似隨意,實則每一寸力道都控製得恰到好處。
他感覺到的疼痛單純隻有傷口和藥物的接觸,他幾乎沒感覺到棉簽的壓力。
沒多久,方天賜盯著自己被包紮得像粽子似的手:"川哥你......手法怎麼這麼熟練?"聲音裡帶著明顯的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