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不緊張，就有些自欺欺人。
蘇毅兩手發麻，四肢都有些打顫。
外敵入侵時，他一心想要保存自己的族人。
如今敵人退卻，看著地上橫七豎八倒著的屍體，聽著耳邊的呻吟，他才感覺心裡不適。
蘇毅看著周圍等待他發號施令的族人，深吸了一口氣。
他們臉色也不好看，自己作為頭領可不能先露怯。
“蘇，我殺人了。”姚翎看著不遠處一個屍體，臉色有些難看。
“誰說他們是人！”蘇毅高聲道。
他像是對自己說一樣：“他們是入侵者，入侵者就不是人。如果不殺了他們，現在地上躺著的就是我們的族人。”
“是這樣嗎？”
留下的其他幾個女族人也都如釋重負的樣子。
蘇毅發現男人們臉色明顯好很多，或許他們見過這樣的場麵。
“他們既然敢來，就應該做好死去的準備。檢查一下，把死人抬到那邊林子裡。”
“蘇，受傷的要弄死嗎？”一個男族人拎著根木矛問道。
蘇毅有些犯難。
地上躺著的敵人，直接死去的有七個。
他們要麼被箭矢射穿脖子，要麼射中胸腹短時間大量失血而死。
還有三個重傷，流了不少血，估計也活不成。
其他六人傷並不重，隻是疼痛擊垮了他們的意誌，讓他們放棄了掙紮。
“把那三個重傷的，拉過來。”蘇毅心裡已經有了安排。
他決定當著其它六個人的麵，來一出殺雞儆猴。
木矛刺穿脖子，鮮血噴薄而出。
兩女一男，三個重傷敵人身體顫著顫著沒了動靜。
但蘇毅發現，其他六人好像並沒有非常害怕，對死亡沒有他想的那麼恐懼。
這樣的人留下究竟是福是禍，蘇毅不敢賭。
“殺，再殺兩個！”蘇毅煩躁的指了指兩個傷在胸腹的。
手持木矛的族人麵無表情，邁步過去，一矛一個。
蘇毅死死盯著剩下四人的表情。
發現他們眼中有恐懼，但更多的是木然。
他好像知道原因了。
他們以為自己必死，他沒有給他們生的希望。
“翎，你去拿些食物給他們。”語言不通，蘇毅決定用食物表達自己的意圖。
姚翎愣了一下，然後轉身離開。
她很快回來，拿著肉乾分給四人。
蘇毅看著他們的表情先是疑惑，然後是狂喜，最後不顧傷勢齊刷刷跪倒在姚翎的腳下。
“好了，這四個先不殺。”蘇毅擺擺手，“去那邊林子弄個坑，把死人埋了吧。”
熱帶叢林氣候濕熱，屍體不處理要壞事的。
用火燒太廢柴，還是直接埋了好。
姚羽帶著族人回來了。
蘇毅注意到她腰間掛著的石刀帶了血。
“殺了六個，跑了三個。”姚羽對上蘇毅詢問的目光。
“乾的不錯，回去休息吧。”剩下三人已經翻不起什麼大浪。
姚羽看見地上跪著的四個人，拔出石刀一步步逼近。
那四人眼中的慌張立刻變成恐懼，手腳並用的向後退，同時求救的看向一旁的姚翎。
“羽，留下他們我有用處。”蘇毅看的明白，出言阻止了她。
姚羽一聲不吭，狠狠瞪了幾人一眼，收起長刀回了她的窩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