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洛看著那張明信片,指腹摩挲著紙麵,有些出神地輕聲念完了最後一句:“這個世界還是有值得活著的地方的……”
他的聲音低下來,像是在對自己說,又像是在回應那遠在山巔的一封來信。
那字跡溫柔堅定,仿佛穿越時空將他從某個黑暗的念頭裡輕輕拽了出來。
晚餐已經吃完,碗筷還留著餘溫。
飯後兩人一起收拾餐桌。
兩人一起收拾餐桌,動作默契,不言不語。
廚房的水聲嘩啦啦響著,在終於清理完最後一個碗碟後,李洛把明信片貼在冰箱上,用一個小貓造型的磁鐵彆住。
那隻貓咪磁鐵胖乎乎的,腦袋歪著,仿佛也在好奇這張卡片的故事。
“你要不要明天和程心約一下?如果你真的對係統有點頭緒的話,早點驗證也好。”陳思言擦著手,一邊問道。
“嗯,我打算的。”李洛點點頭,低頭思索著,“也不知道她最近兩個月有沒有通新關,或者有什麼異常沒有。”
他語氣裡帶著些不確定,又隱隱有些期待,“順帶和程心取一下經,看看她通關的那幾個有沒有什麼特征。”
【係統:感覺程心不像是會對這個通關係統費心的人。】
【李洛:她逍遙灑脫的人生態度實在是讓人不得不敬佩的程度。】
“你以後想不想也做點什麼?”陳思言忽然問道。
“做什麼?”李洛仰頭看他。
“比如……如果你有資源,有平台,也許可以用自己的方式推動一些東西。你有沒有想過除了當演員,自己也去創造一些什麼?”
李洛怔住了。
他怔住的那一瞬間,像是一條思緒的細線被猛地撥動。
他沒想到這個問題會從陳思言嘴裡說出來。就像他內心某個角落偷偷長出的一根芽,突然被人點明了存在。
他低頭沉思了一下,像是在腦海中小心地翻找那顆被壓在一堆現實之下的、隱秘的種子。
“我……其實想過。”他輕聲說。
他走到沙發邊坐下,手指慢慢地摩挲著掌心,像是在找一個更清晰的表達方式。
“有時候我覺得自己演戲,其實就是在不斷體驗彆人的人生。更不要說遇到係統之後,我感覺我一直在扮演彆人的人生。那些人生有的很燦爛,有的很破碎。我演過一個沉默的父親,也演過一位躁鬱症患者……你知道嗎?每次演完之後,我都會對某些人多一點理解。”
他頓了一下,眼神專注地望向地板,好像從那木紋裡能望進彆人的命運。
“所以我其實也在想……是不是不要再一直過彆人的人生。能不能去自己創造一些真正有價值的東西。”李洛抬起頭來,看著他,“不是那種為了博流量的題材,也不是堆疊噱頭的劇本。可能是紀錄片,可能是偏現實主義的電影……講講普通人的故事,講講那些本來不會被看到的命運。講講從我的視角,能夠看到的,世界的苦難,同時還有世界的美好。”
陳思言靜靜地聽著,默默在他身邊坐下。他沒有急著回答,隻是讓李洛把那些壓在心底太久的念頭慢慢傾瀉出來。
“你會不會怕?”他終於開口,語氣溫和,卻一針見血地指出,“從演員轉型到導演,被噴的不在少數。會不會怕你本來已經有的東西,會因為做這些,而被質疑、被否定。”
“我怕死了啊。”李洛笑了一下,但那笑容並不輕鬆,“人有想法是件很容易的事,但大家總是邁不出步,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為對未知的恐懼吧。你知道娛樂圈多現實,我今天要是說我不接商業片,要自己籌錢拍什麼‘有意義的作品’,估計半個月不到熱搜就能給我批個‘文藝中年病’的標簽。然後如果最後拉了坨大的,簡直就是毀滅性的打擊。”
【係統:搜索過往數據,演而優則導拉坨大的概率高達87.46。】
【李洛:……】
【係統:且這87.46中高達95的人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作品裡無法自拔。】
【李洛:……我能不能申請你閉嘴三十分鐘。】
【係統:權限不足。】
“那你會想付諸行動嗎?”陳思言看著他,眼神安靜,像是在等一個不會輕易說出口的答案。
李洛沉默了好幾秒,才緩緩開口。
“……還是想的。”他點頭,“雖然可能不會馬上,但我希望有一天,我能說:‘我有能力拍我真正想拍的東西了。’就像程心說的,這個世界還是有值得活著的地方的。我也想把那些地方——拍下來,讓更多人看見。”
他轉過頭來看陳思言,認真地問:“你會覺得我太理想主義嗎?”
陳思言微笑了一下,眼神像夜裡的一道溫柔燈火:“在看到了這麼多痛苦之後還能夠一次次站起來,本來就已經是完完全全的現實主義者了吧。”
他們沉默了一會兒,客廳靜悄悄的,隻有窗外偶爾傳來一兩聲風的呼嘯。
夜色從玻璃窗那頭漫進來,城市在霓虹下流動不息,遠處的汽車像小小的光點在街道上遊走。
就在這時,李洛的手機震了一下。
他隨手拿起一看,是黃宇的消息:
【李洛,有件事我覺得你可能得知道一下。是關於基金會的。】
李洛一下子坐直了,指尖在屏幕上停頓了一下,迅速回了一句:【怎麼了?基金會出什麼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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