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琳瑜自然是把李洛送回了自己家。
李洛還沒有醉到完全喪失意識,自己輸入了家門密碼鎖的密碼。
然後——
湯琳瑜就像所有人一樣,被李洛家裡的裝潢驚呆了。
究竟是有多自戀的人才會往自己家裡放這麼多的照片。
放眼望去,一個客廳裡至少有三十幾張李洛自己的照片,而且各個時期各種場合的都有。
也多虧李洛是個藝人,能夠留下的照片和視頻內容也確實是比較多。
否則一個普通人想要在房間裡集齊這麼多照片也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要把你放在臥室嗎?”湯琳瑜問,“我要不要給黃宇哥打個電話讓他過來照顧——”
湯琳瑜話還沒說完,隔壁聽到動靜的陳思言已經走過來了。
“我來吧。”
“哦哦好的。”湯琳瑜這時候才想起來之前李洛好想跟他說過,他和陳思言兩個人是住的對門。
陳思言對於短時間裡收到兩次醉鬼李洛這件事,是非常心疼且無語的。
他知道這種時候李洛絕對是逃不掉的。
但依然還是會很生氣於李洛對自己的不愛惜。
陳思言謝過了把李洛帶回來的湯琳瑜,讓他先回去休息就好,他會負責照顧李洛。
湯琳瑜點了點頭,想著陳思言也是個靠譜的人,就先走了。
陳思言用手在李洛眼前晃了晃,“你還清醒嗎?”
李洛倚在沙發上,眼神迷離,臉頰泛紅,像隻喝醉了的小動物,懶懶地抬眼看了他一眼,“走了有一會兒了。”
陳思言:“......”
陳思言歎了口氣,一邊彎下腰幫他把外套脫下來,一邊無奈道,“你怎麼又喝成這樣了?胃剛好點,又開始喝?你這個胃是不打算要了嗎?”
李洛閉著眼睛呢喃,“資本家組局,逃不掉……”
陳思言動作一頓,輕輕按了按他的肩膀:“還有你逃不掉的酒呢?你這種在娛樂圈混了這麼久的人,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李洛一下子抱住了陳思言,像是想笑,又像是委屈:“就是突然感覺……好沒意思啊陳思言。”
“什麼沒意思?”
“什麼都沒意思。”
“那我有意思嗎?”陳思言把兩人的距離拉開點,看著李洛的眼睛問。
李洛親了親陳思言的嘴角,“你最有意思,隻有你有意思。”
感覺這人清醒又不清醒的。
陳思言皺起眉頭,聲音壓得低低的,眼神卻有些無奈。
他伸手去摸李洛的額頭,確定沒有發燒,又摸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已經快半夜一點。
“你先彆亂動,我去你臥室幫你拿件睡衣。”
說完,他站起身,熟門熟路地往內室走去。李洛家的布局他略有印象,但因為這套房子麵積太大,房間太多,加上昏暗的燈光和李洛不按常理出牌的性格,他還是有點摸不準。
他記得主臥應該是靠窗的那一間,於是推開了走廊儘頭的一扇門。
然而門一開,他整個人都愣住了。
——不是臥室。
而是一個極其安靜、幾乎密閉的空間,燈光柔和,卻讓每一樣東西都異常清晰。
陳思言站在門口,眼前的一切讓他感到一種莫名的暈眩感,像是誤闖進了某種不該揭開的秘密。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整麵牆,上麵貼滿了照片——而這些照片,全都是他自己。
不是李洛,而是他,陳思言。
最初他還以為是李洛的粉絲收集,畢竟自己作為公眾人物,粉絲之間交換圖包、做相冊早就不是新鮮事。
可當他定睛細看,那些照片的數量、時間跨度、角度和精致程度遠遠超出了“粉絲”的範疇。
照片從他大學時期的青澀模樣,一直到最近的巡演後台合照,無一遺漏。
哪怕是他自己都快忘記的老舊照片、采訪截圖,甚至是某次不知名音樂節後台無意中路人拍下的畫麵,也被打印成高分辨率圖片,整齊地裱在黑框中。
他往前走了一步,低頭看到展示櫃上的一張明信片。
那是他出道第一年應援周邊的一部分,限量三千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