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說陳思言在看見這個房間的時候,情緒究竟是怎麼樣的。
在三分震驚,三分茫然,三分欣喜之後,他腦子裡隻剩下四個大字:
他!好!愛!我!
陳思言抱著李洛的時候,能感覺到他身體在輕微地顫。
李洛在發現完全無力回天後,反而鬆了一口氣,像是被剝開了最後一層偽裝後,無處可逃地坦露在光下。
他徹底地、毫無保留地擺爛了,把所有小心翼翼藏了太久的愛意,一股腦地都砸在了陳思言麵前。
可陳思言並沒有馬上質問那個房間的事,也沒有追問那句“從你出道前就喜歡你了”究竟是真是假——
沒什麼好問的,他從一開始就知道,李洛對他,從不是隨便喜歡而已。
所以他隻是拉著人,緩慢地走向旁邊真正的臥室。
因為他知道他現在其實也有點被震驚地腦子不太清醒。
一路上,兩人都沒說話,但氣氛卻並不沉默。
相反,那沉默像一條柔軟又滾燙的絲線,將他們拴得越來越近,越來越緊。
臥室隻亮著一盞小小的暖光台燈。
柔和的光暈把李洛的側臉映得泛紅,醉意未退,眼角微微上挑著,像是染了霞光似的泛著紅。
他靠在床沿,仰頭看著陳思言,眼神發亮,帶著一點點討好的意味,手指輕輕地觸碰了陳思言的唇角。
這是一種求饒。
像一隻被酒精軟化的小貓,主動靠近,卻又藏著輕微的害怕和委屈。
陳思言低頭看著他的嘴唇,幾乎是下一秒就想吻下去。
但他忍住了。
他知道小貓這種物種,就是給點顏色就會開染坊。
他轉身打開衣櫃,取出一件寬鬆的t恤和一條軟棉布短褲,回來蹲在李洛麵前,聲音溫柔得不像話。
“能動嗎?要我幫你換嗎?”
李洛半眯著眼看著他,眼角的紅更重了些,覺得自己大概是被耍了。
這是什麼欲擒故縱的橋段?在該上演激情戲的時候突然跳到溫情頻道,沒有人會在《色戒》看到一半的時候切到《小巷人家》的好嗎!
他輕哼了一聲,柔軟小貓變生氣小貓,語氣還帶著沙啞:“你前兩天不是還說我喝醉了特彆煩人,再喝就要懲罰我?”
是主動討伐的小貓。
“是煩,而且肯定得懲罰你。”陳思言輕輕笑了一下,把睡衣放到一旁,“不過這次……你很可憐,我決定讓你吃點好的。”
李洛愣了一下。
下一秒,陳思言伸手,扶著他的肩膀將他輕輕按倒在床上。
“你彆動了,我來。”
燈光下,陳思言低頭,指尖輕柔地解開李洛襯衫的扣子。每解開一顆扣子,就露出一點微熱的肌膚,白皙的胸膛在光下泛著淡淡的粉色。
李洛閉上眼,喉嚨滾動了一下,嗓音低低的:“你現在好像在……脫我衣服。”
是一覽無遺的小貓。
陳思言低笑了一聲,像是在哄他,又像在逗他,“是啊,我想拆開來看看我喜歡的人,到底有多好吃。”
李洛睜開眼,眼底是翻湧著的情緒。
他想說什麼,但最終隻是伸手攬住陳思言的脖子,嘴角微顫地笑了一下:“那我看上去,好吃嗎?”
“好吃,”陳思言輕輕地在他唇角落下一吻,語氣帶著輕輕的喘,“從裡到外都很好吃,好吃到,一點都不想剩。”
李洛的眼神亮了一瞬,手指在他背後輕輕收緊,舔了舔唇,低聲呢喃:“那就吃得儘興。”
他們的呼吸越來越近,氣息逐漸糾纏在一起。
陳思言俯身,虔誠地親吻著李洛,從唇角到鎖骨,從頸側到胸口,每一寸都像在告訴他:你是被愛的,你是隻屬於我的。
李洛喘息著,眼神迷離,醉意和愛意混合在一起,讓他的感官變得格外敏感。
“李洛……”陳思言低聲喚他的名字,聲音低啞中帶著一絲溫柔,像是情人間最私密的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