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來了,那就直接開始?”湯伯呷了一口茶,放下茶杯。湯伯從來都不是話多的人,很直接很了當。
“怎麼開始?”我有些好奇地問道。
“挨揍!”湯伯話說完,整個人氣質都變了,不是我熟悉的,安靜的湯伯了,而是變成了恐怖的,恐怖的野獸。
拳頭到了,胸前遭到重擊,被砸飛了,撞到竹林,又彈回廣場,淩空時後背又遭到一擊,狠狠地砸在地上。
就一個字痛,很痛,痛到骨髓的痛,砸到地上,感覺內臟要粉碎了,身體已經肢解了,也說不出一句話來,就隻想趴著,或者直接死了又或者直接暈死算了。
眼簾走來一雙腳,是湯伯的腳,但我怕了,那仿佛不是我熟悉的長輩,而是野獸,是殺人不眨眼的野獸,一隻粗糙有力的大手,抵住了我的下巴,將我的腦袋撐起來。
還是熟悉的臉,皮膚有些緊皺,不再是暮氣的和藹,而是成了鬥誌昂揚的,爆發力十足的凶狼。
“這就是練武,練拳,你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了,要好好地感受每一寸痛苦,也不要想著暈過去,我不會讓你暈過去的。”他很平靜地說出這句話,沒有憐憫,沒有長輩的溫柔,就是沒感情的機器,我懷疑他就是機器。
“好痛……啊……”儘管眼前的湯伯是個機器,但我們相處了這麼多年,總該不會直接抹去所有感情了吧,我想著拉下感情,求饒,不學武了,但還沒說話,巨大的痛苦襲來了。
湯伯右腳一跺,煙塵四起,一股力量把我拋飛,一擊兩擊三擊……,臀部,大腿,小腿,雙臂,小臂,胸腔,臉部,腦袋,都遭到了重擊,痛著並暈著,讓我死吧,快點讓我死吧,在空中被揍了不知道多少下,我絕望了,不想活著就想死。
“這樣就受不了了,你知道麼,你太弱了,想跟我學武,你覺得我會把武學都交給你麼,我的武學是不授給廢物的,隻要你給我磕頭,磕夠九十九下,我就準許你放棄,如果做不到那就隻能受著或者死或者直接把你打廢了,你看那種選擇對你來說會容易一些。”
五指成勾,抓住我的腦袋,我頭暈目眩,也發生了耳鳴,但他的話聲聲入耳,隨後又是天旋地轉,狠狠地撞擊在地上,好像滑出去很遠。
我累了,痛夠了,想休息了,就連一點思考的餘力都沒有了,每一根神經都在痛,就這樣癱了吧,死了吧,閉上眼睛,一逸萬年最好。
閉眼,感覺所有東西都在消失,看不見,聽不到,告知不到疼痛,真好,可以就這樣沉淪了,突然間一股清涼襲來,竟然慢慢地讓我清醒過來,疼痛,眩暈,嘔吐,剛吃下的東西都吐出來了。
“起來!”一股吸力把我往上吸,誓要我站起來,嘴角的穢物的哈喇子沒有餘力去揩了,雖然暈,我還是看清了眼前這個人,這個人不是我的湯伯,他就是個魔鬼,折磨我的魔鬼,就連我暈過去了,他都能讓我清醒過來,讓我繼續感受這痛苦。
“給你機會,能磕頭麼!”吸力消失,我直接摔在地上,雙膝跪地,由於痛苦,四肢抽搐著,那可惡的嘴臉,不再是個長輩,剩下的都是我對他的恨意,我看他的眼神也逐漸的銳利起來。
“啊……”我憤怒著,一道獸吼的聲音從喉嚨裡鑽出來,一股火焰在胸腔裡積蓄著,我擠出一點力量,爆發了,雙腿痛苦地發力,拳頭奮力一擊,我就要擊碎他,打爆他,砸碎眼前可惡的這張臉。
“還挺夠勁。”嘴角一絲微笑,像是嘲諷,一腳踢出,我直接後倒,我所有的努力都白費。
我喘著粗氣,就隻剩下喘氣了,有的也就隻是四肢百骸的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