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路走,綠珠一路小心攙扶著,生怕我跌倒,這種需要人的感覺真是難受。
途中自然是遇到不少的同窗,也互相打著招呼,見到我這走路的情況,有問我是怎麼回事的,有互相議論的,有人問我便說不小心摔了,有人議論那就隻能任他議論,嘴長在他們身上,我又管不著。
“清清,咦,清奇你這是怎麼了,聽說昨天你們打架了,難道是昨天打架打的,姚大成他們真過分,都是同窗何苦下這麼重的手。”路上遇到了李玉芝,他關切地問道。
我說這傷不是昨天打架打的,是回家之後摔的,她明顯不信。
“我哥昨天打架的時候是受了一些傷,但沒傷這麼重,是回家練拳的時候摔的。”清清說著還掩麵而笑。李玉芝也跟著笑起來了,這件事越描越黑了,自證難,那就任他黑。
見到了李玉芝,我便不讓綠珠攙扶了,自己多逞強,縱使疼痛,也不好表露,咬咬牙就是了。
這時候竟然遇到了羅氏兄弟,兩人臉上也有淤青,應說仇人見麵,分外眼紅,但他倆見到我到沒眼紅,就是目光微微下垂,有意快走幾分。
我知道這是弱畏強的眼神,是輸家對贏家的敬而遠之,看到羅氏兄弟的清清怒不可遏,氣鼓鼓的,但又不敢上前打他們,隻能氣憤地罵他們。
“清奇,過段有四五家修行宗門要來我們這裡挑人了,這消息確切麼?”李玉芝忽然問道,大概是覺得我們宋家家大業大,所以消息靈通,想從我這邊確定下,可我兩耳不聞窗外事。
“這個是真的,說是要在萬貿廣場進行靈根測試的,隻要靈根合適,就可以選入宗門的。”清清說道,也不知道她是從哪裡打聽來的,是我們宋府裡的人都在討論這些事了麼。
“那靈根是怎麼測試的?”李玉芝追問道。
“好像是測靈根的靈石就能測出來,不過那個東西長什麼樣,如何測,從來沒見過,姐姐你也想去修仙麼?”
“修仙哪有那麼好修的,要不然世間不豈不是仙人遍地走了,隻不過有一些妄想罷了。”李玉芝有些感慨,李玉芝家境並不是很好,要不然也不至於借書抄書了,看得出來她是想改變命運的。
越是走近學塾,遇到的同窗越多,而我略顯尷尬,他們對我真的是評頭論足的。
馮先生已經站在學塾門口了,還沒過時,右手拿著戒尺,左手捧著書,來回走動,嘴裡念念有詞,在讀書呢,不過大多數學生是覺得遇見了瘟神,大早上的,誰希望遇見這麼一個老古板。
多數學生恨不得繞道走,但是學塾的門就在馮先生幾丈遠的地方,所以學生們希望誰能把這個瘟神搬走就好了。
“先生好。”清清和李玉芝上前打了個稽首,看了一眼,拿著戒尺的右手揮了揮,那樣子是嫌棄我們打擾他讀書了,那他不來這站著就是了,也沒人逼他呀,相較於他嫌棄我們,其實我們更嫌棄他。
“被摔成豬頭了?”馮先生多看了我兩眼,我隻好嘿嘿一笑,無他,就因為帶綠珠來,而且見了我這模樣,便忍不住口頭諷刺一下。
我現在有八成的把握,其實不止是家裡的人知道學塾的學生經常打架的事,就是學塾的先生其實也是知道的,隻是不點破而已,虧得學生們自以為瞞得很好。
以成年人的視角看待小小的自己,免不了覺得有些荒唐,在彆人眼裡荒唐的就是自己的生活,而彆人的生活在我眼裡也許也是荒唐的。
“綠珠,一會兒一起聽先生講課吧。”扶我但坐下後,我和綠珠說道,同窗聽說後議論紛紛。
“公子,不妥吧。”綠珠說道。
“有什麼不妥的,這個學堂也就三十來號人,多一個先生也講課,少一個先生也講課,學塾這麼大的地,也能容得下你。”在我的堅持下,綠珠隻能說好的,還在我旁邊站著,我挪了一下,把她拉著坐在我旁邊。
玩得比較好的也就梁威來了,剛進來的時候他就看到我了,隻是遙遙地點頭,眼神躲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