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中國國的文化人,尤其是做文化教育的人,誰不崇尚孔子的儒教呢?”王懷蘭微微一笑,眼神中透出一絲堅定。
“但有一人,魯迅。”王至誠淡淡地回應,目光中閃爍著思索的光芒。
不久前,蔣司令在南京建立國字號反動政府後,急匆匆趕往山東曲阜“祭孔朝聖”,在所謂的《國民革命軍總司令布告》中宣稱孔丘是“千秋仁義之師”,“萬世人倫之表”。
隨著蔣司令的再次鼓吹,各地的孔孟餘孽開始死灰複燃,紛紛傾巢而出。
“魯迅聽到蔣司令‘祭孔朝聖’的消息後,目睹孔孟餘孽得意忘形的樣子,心中不免感慨。”王至誠繼續說道,似乎在回憶那段充滿動蕩的歲月。
“北伐戰爭前,魯迅曾讚賞並寄望於浙江老鄉蔣司令,甚至在給許廣平的信中旗幟鮮明地力挺國字號,說過蔣司令若打到北京,老鄉們可以沾光。然而,四一二反革命政變後,魯迅看清了蔣司令的真實麵目,拿起筆,猛烈抨擊國字號反動派的血腥屠殺,同時揭穿了蔣司令‘尊孔複古’的陰謀。”
王懷蘭皺眉,若有所思:“魯迅在《而已集·<塵影>題辭》中深刻指出:‘世界現在常為受機關槍擁護的仁義所治理’,‘現在中國頑固派的複古,把孔子禮教都拉出來了,但他們拉出來的是好的麼?如果是不好的,就是反動,倒退,以後恐怕是倒退的時代了。’”
“如果拉出來的是好的呢?”王懷蘭繼續追問,目光如炬。
王至誠摸著腦袋,陷入沉思:“我……不知道。”
“那我告訴你。”王懷蘭微微一笑,語氣中透出一絲熱忱。“魯迅先生隻是做了一個最壞的假設‘如果’。如果我們反向推理:如果把孔子禮教拉出來的,是好的,那就是革命,進步,以後恐怕就是進步的時代了。能把這些好的拉出來的,就不是中國頑固派的複古,而是中國革命派的求新。”
“這不是魯迅想說的。”王至誠否定道,“魯迅十分關注各地報紙披露的有關孔孟餘孽活動的材料,在他的許多文章中,引用了彆人彙寄給《語絲》的資料,並親自收集了相關信息,略加按語,辛辣地嘲諷了上海、曲阜、香港的一批孔孟餘孽。”
“上海是蔣司令發動‘四一二’反革命叛變的策源地,曲阜是孔子‘聖裔’的老窩,香港則是‘英帝’的殖民地。魯迅對這些孔孟之徒的鞭撻,實質上是將矛頭對準了帝國主義和封建勢力結成的反動同盟。”
王懷蘭點頭,語氣堅定:“蔣司令屠殺了共字號和無辜的愛國者,這是他的罪惡,永遠被釘在曆史恥辱柱上。然而他的‘尊孔尚儒’這點卻是對的……”
“他這是借助聖人的功德和威望,掩蓋他的罪惡,麻痹中國人民的勾當!”王至誠激動地說道,麵色漲紅。
王懷蘭則反駁:“不管他們打著什麼幌子,披著什麼外衣?至少在人們心中,人家是尊孔了!”
“一切反動派都是尊孔派,蔣司令當然不例外。這是魯迅的主張。”王至誠冷冷地說。
王懷蘭卻不以為然:“這是片麵的理解。魯迅批判的是蔣司令以及我黨和人民為敵的孔孟餘孽,而不是‘尊孔尚儒’本身和孔子本人。”
“爺爺,你可以創辦你的華夏國學院,設置國畫、書法、中醫、京劇等等,但必須拋棄那些愚忠愚孝的奴化思想,敢於亮劍!不要認為蔣司令等人會支持你!即使碰得頭破血流,也不要期待魯迅反對的結果。”王至誠語氣中透出不容置疑的堅定。
“走,去見魯迅先生,讓至誠看看真相。”王懷蘭對張景城說。
王至誠猶豫道:“像魯迅這樣的大人物,我們爺孫倆怎能隨意麵見?現在的形勢剛剛好轉,我們沒見著魯迅,反而可能給他添麻煩。”
王懷蘭沉思片刻,突然想起一件事,急忙對王至誠說:“1928年4月25日清晨,顧順章挑選紅隊中的陳忠餘等幾名特科人員。陳賡在牛惠霖骨科醫院治療腿傷出院不久,親率紅隊將出賣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組織局主任羅亦農的叛徒何家興霍家新)擊斃,妻子賀治華當場受重傷,右眼被打瞎了卻未死。”
“陳賡是誰?找他需要找伍豪。”王至誠補充道。
“我們找顧順章。”王懷蘭決定道。
“顧順章是誰?”王至誠疑惑道。
“他是1927年從蘇聯留學回國,擔任工人糾察大隊總隊長,與周恩來、向忠發、李立三並稱中共的‘四大健將’。他帶出去的是一支號稱‘紅隊’的小型武裝部隊,成員都是參加過工人武裝起義或北伐軍的英雄。”王懷蘭娓娓道來。
“可是此人生活腐化,僅憑這一點我們靠不住。再說,他現在可能仍在蘇聯留學未歸。”王至誠說。
“沒有中央特科的幫助,我們就更難拜見魯迅先生。”王懷蘭繼續堅持。
“我們是不是找一個能和特科聯係的中間人,比如錢壯飛、袁殊。”王至誠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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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長虹羨慕袁殊的文學天才,他主持的崇尚無政府狀態的‘狂飆社’缺人,曾提過邀請袁殊、張景城來上海參加,但至今未到。錢壯飛,現在可是身在北京!”王懷蘭感到困擾。
就在這時,迎麵駛來一輛馬車,駕車的人似乎認識王至誠和爺爺,將馬車緩緩停在路邊。
“天哪!駕車的是張景城。”王至誠驚呼,“上車吧,我送你們一程。”
“我們想拜見魯……”王至誠的話未說完,便指了指車棚裡的人。
張景城微笑道:“他就是錢壯飛,也是要拜見魯迅先生的。”
三人上了馬車,張景城繼續說道:“我剛在北京聽聞蔣司令發動四一二反革命政變,大革命失敗後,中共北方區委領導下的各級黨組織也遭到了嚴重破壞,錢壯飛已經在北京沒法立足。”
王懷蘭關心地問:“賢侄在哪裡高就?”
錢壯飛毫不隱瞞:“我剛考入無線電訓練班,主辦者是國字號中央組織部部長陳立夫的親信、無線電管理處處長徐可均。我現在一邊學習,一邊兼職於上海國際無線電管理局。”
其實,錢壯飛還有一個不為人知的身份,正是周恩來親派上海的中共間諜,負責黨的秘密工作,配合陳賡、顧順章懲治叛徒,為保衛黨中央的安全發揮了重要作用。
“拜見魯迅總得有個合適的理由。”錢壯飛開口道。
王至誠思索片刻,說道:“關於另一半《蘭亭序》的問題或許魯迅這樣的大人物知道一二。”
錢壯飛點了點頭,顯得頗為讚同。
就在此時,王至誠和錢壯飛剛起身要出門,迎麵碰上了東京作家藤枝丈夫。隨著時間的推移,真相正在緩緩浮出水麵,而他們的旅程,也將揭開一場關於信念與文化的激烈鬥爭。
這個時代的暗潮洶湧,注定要在曆史的長河中留下深刻的印記。隨著他們的腳步,未來正等待著去探索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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