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過薄雲灑在大地上,空氣中彌漫著春天的氣息。1930年3月1日下午,中央文委書記潘漢年在夏衍、戴平萬的陪同下,特地來到位於閘北區的中華藝術大學,考察即將舉行的左聯成立大會場地。
王至誠跟隨王一榴等迎檢人員,充滿敬意地引領潘漢年一行,從大門口走入這座富有文化氣息的校園。校園的每一個房間都在靜靜等待著即將到來的盛會,牆壁上掛著曆屆藝術展覽的作品,吸引著每一個慕名而來的訪客。
穿過走廊,潘漢年目光銳利地掃視著四周,時不時停下腳步詢問細節。他看到王至誠,退後幾步,正要詢問。王至誠迎上前,胸有成竹地自我介紹:“我是王至誠,琅琊人,王羲之的後裔,東北大學書畫班的輔導教師,遵循張校長的命令,前來上海參加第五屆中日聯合繪畫展覽會,碰到王一榴,留在這裡。”
“張校長還在東北大學嗎?”潘漢年的話語中流露出濃厚的關注,他想從王至誠的口中獲取張學良的最新消息。
“張校長很喜歡周先生的作品,希望我帶回去一些。”王至誠回答時,心中湧動著對這位偉人的崇敬。
潘漢年微微一笑,語氣中帶著一絲溫暖:“至於送張校長的作品,我已經安排你的一位文友收藏著。”
“是哪一位?”王至誠好奇地問,心中暗想,這位文友必定與革命心係,才能被潘漢年如此重視。
“黃慕蘭。”潘漢年毫不含糊地回答,話音剛落,王至誠的心中一震。
“聽說她被關在龍華監獄。”王至誠的語氣中滿是擔憂,黃慕蘭作為一位傑出的女性革命者,她的遭遇讓人無比心痛。
潘漢年卻給王至誠帶來了振奮的消息:“你這位黃慕蘭小妹已經平安無事。她在監獄中表現得十分勇敢,積極進行思想工作,整整100天後終於被釋放。”
王一榴接著介紹:“黃慕蘭被釋放後不久隨丈夫前往香港工作,現已回到上海。”
“她曾假扮成貴婦,乘坐豪華郵輪,從香港帶回共產國際的經費,交給黨組織。在歲月的洗禮和艱苦的鬥爭中,夫妻二人一次次完成組織交代的任務。”王一榴的聲音中透出對黃慕蘭的欽佩。
王至誠認真地傾聽,心中暗自感慨:“在上海真的能見到她嗎?”
潘漢年點頭,語氣堅定:“如果不是他們,還有其他人。你可以與文化界、教育界和藝術界的任何人取得聯係,他們會替我幫助你。在國字號內部,會有‘龍潭三傑’主動聯係到你。”
“龍潭三傑”是指錢壯飛、李克農和胡底三位傑出的地下工作者。潘漢年對他們的介紹讓王至誠感到震驚,原來這些秘密戰士一直在為國家的未來默默奉獻。
“胡底擔任長江通訊社編輯,不久後他又前往天津,建立了長城通訊社,掌握了國字號在天津的情報。”潘漢年詳細說明,言語中流露出對這些同胞的信任。
“錢壯飛則精明能乾,因而受到徐恩曾的器重,雖然徐恩曾對他有所防範,但仍然讓他處理文件和電報。”潘漢年的敘述讓王至誠對這位革命者產生了無限敬意。
此時,王至誠心中暗自思索,他曾在民間聽聞關於錢壯飛和李克農如何從徐恩曾身上獲取密碼本的故事。錢壯飛在一次任職期間,陪同徐恩曾來到上海,利用徐恩曾貪財好色的性格,設下圈套,趁機將密碼本拍照,最終順利送回。
眼前,潘漢年此行的目的愈加清晰,他希望通過王至誠等文化間諜,將有關文化情報按時送達左聯或“文委”,以便推動“左聯”順利成立並開展工作。
正當此時,王一榴的部下匆忙趕來,麵色凝重,報告說戴笠帶著陳華等特務已經來到了大廳,似乎要抓人。空氣瞬間凝固,王至誠的心也隨之緊繃。
“快,我們得轉移。”潘漢年迅速指揮,語氣中透著果斷與冷靜。儘管王至誠不願離開自己所熱愛的工作,但在“下級必須服從上級”的鐵律麵前,他最終還是被迫坐上了潘漢年的轎車。
轎車在街道上飛馳而過,窗外的景色似乎在後退,王至誠的心中卻充滿了惶恐與期待。他想起了潘漢年,想起了這位在暗潮湧動中仍能保持清醒的領導者,心中不禁肅然起敬。
隨著轎車的急速前行,王至誠的思緒卻沒有停下。他想到了即將召開的左聯成立大會,想到了那些為了理想而不惜犧牲的同誌們。他深知,自己今天的身份不僅是一名藝術工作者,更是一名在革命文化事業中負有使命的戰士。
“有沒有後門?如有緊急情況,如何從後門疏散?”潘漢年快步走到王一榴身邊,神色凝重,展現出他對整個大會的高度重視。他的周密安排如同一張隱秘的網,隨時準備應對可能的危險。
“有,後門就在東側,但需要經過一條小巷。”王一榴回答,心中也在盤算著如何能讓所有人安全撤離。
“好,準備好後門的疏散方案,一旦發生緊急情況,迅速帶著與會人員撤離。”潘漢年果斷而冷靜,他在這場文化鬥爭中所展現出的果敢與智慧,讓王至誠暗自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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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時間的推移,潘漢年和王一榴剛從後門逃了出來,卻不幸遭到了特務的追殺。王至誠坐在轎車中,聽到遠處傳來的喊叫聲和腳步聲,心中燃起一陣緊張與不安。
“快,加速!”潘漢年指揮司機,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王至誠知道,此時的每一秒都至關重要,隻有平安逃脫,才能繼續為革命事業貢獻力量。
轎車漸漸駛離了鬨市,轉入一條僻靜的街道,周圍的環境逐漸寧靜下來。王至誠的心中卻仍然無法平靜,他想起黃慕蘭,想起那些為了理想而勇敢奮鬥的同道中人。他發誓,自己一定要在這場文化的鬥爭中貢獻力量,保護這些為正義而堅持的靈魂。
“這次大會將是我們文化界的一次重要集結。”潘漢年平靜地說道,他的聲音如同一股清泉,讓人心中漸漸安定。
“是的,隻有團結一致,才能抵禦國字號的文化圍剿。”王一榴的聲音堅定而有力。
轎車在街道上疾馳而去,王至誠的心中閃爍著希望的火焰。他知道,戰鬥的號角即將吹響,而他將是這場文化鬥爭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隨著轎車駛入安全的區域,王至誠最終鬆了一口氣。他知道,今天的經曆將銘刻在他的記憶中,成為他為革命事業繼續奮鬥的動力源泉。儘管前路漫漫,但他深信,隻有在風雨中堅持,才能迎來彩虹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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