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進入白熱化。特攻隊雖然傷亡不小,但剩下的都是最精銳的老兵。他們利用地形掩護逐步逼近,有幾處已經突破外圍工事,展開慘烈的白刃戰。
李雲龍親自帶預備隊堵缺口。在一處被突破的交通壕裡,他和三個特攻隊員狹路相逢。第一個敵人挺著刺刀衝來,李雲龍側身閃避,同時拔出楚雲飛送的勃朗寧手槍,抵著對方下巴開火。"砰!"鋼盔裡噴出一團紅白相間的漿液。
第二個敵人趁機揮刀劈下,李雲龍勉強用槍身格擋,虎口震得發麻。千鈞一發之際,警衛員小陳從側麵撲來,兩人滾作一團。那特攻隊員竟一口咬住小陳耳朵,活像野獸般撕下一塊血肉!
"畜生!"李雲龍一槍打穿敵人太陽穴。轉頭看第三個敵人已經不見蹤影——那家夥放棄戰鬥,徑直朝指揮所方向衝去!
"趙政委!"李雲龍心頭一緊,拔腿就追。
指揮所外,趙剛正用步槍射擊遠處的敵人,完全沒注意到背後摸上來的特攻隊員。李雲龍邊跑邊舉槍,卻發現子彈打光了!眼看敵人舉起軍刀——
"砰!"一聲獨特的槍響。特攻隊員後腦勺炸開,像熟透的西瓜般爆裂。李雲龍轉頭,隻見三百米外的岩石上,張大彪半跪著,手中狙擊步槍的槍口還冒著青煙。這個本該躺在醫院的重傷員,不知何時偷偷跑回了前線!
"好樣的!"李雲龍剛喊出口,卻見張大彪突然身體一震,胸口綻開血花——暗處的日軍狙擊手開火了!
"醫護兵!"李雲龍紅著眼睛衝過去。
戰場形勢急轉直下。越來越多的特攻隊員突破防線,他們似乎不知疼痛為何物,即使中彈也能繼續戰鬥。李雲龍親眼看見一個腹部中彈的敵人,竟然自己把腸子塞回去繼續衝鋒!
"這幫鬼子嗑藥了!"一個老兵吼道,"打不死的小強!"
李雲龍突然想起什麼,撲到一具特攻隊員屍體前,撕開其衣領——頸後赫然紋著∞符號!和先知、山本設備上的一模一樣!
"全體注意!"李雲龍聲嘶力竭地喊道,"瞄準頭部和心臟!彆的地方打不死他們!"
但為時已晚。日軍主力已經突破二道防線,正向最後的山頂陣地壓來。山本一木的身影出現在前沿,他摘下麵具,那張半毀的臉在晨光中格外猙獰。勝利在望,他甚至懶得隱蔽,拄著軍刀站在開闊處督戰。
李雲龍清點剩餘兵力——不到兩個排,彈藥所剩無幾。更糟的是,毒氣雖然散去,但不少戰士開始出現視線模糊、肌肉抽搐的中毒症狀。包括他自己,手指已經不聽使喚,連換彈匣都變得困難。
"準備焚毀文件。"李雲龍低聲對趙剛說,"我帶敢死隊掩護,你帶傷員從後山撤。"
趙剛罕見地爆了粗口:"放屁!要死一起死!"
就在這危急時刻,天空突然傳來尖銳的呼嘯聲——炮彈!但不是日軍的!一排炮彈精準地落在日軍進攻隊形後方,切斷了他們的退路。緊接著是第二排、第三排,炮彈像長了眼睛般專打日軍密集處。
"晉綏軍的山炮!"趙剛難以置信地望向北方,"楚雲飛?"
李雲龍抓起望遠鏡。遠處山頭上,隱約可見晉綏軍的旗幟。一個通訊兵冒著炮火衝上來,遞過一張紙條:"李團長,我們楚團長說,還青石峽的人情!"
李雲龍咧嘴笑了。好個楚雲飛,這炮打得真他媽及時!他轉身對戰士們吼道:"援軍到了!把小鬼子押回去!"
士氣大振的八路軍發起反衝鋒。日軍腹背受敵,陣型大亂。山本一木憤怒地咆哮著,但敗局已定,隻得下令撤退。特攻隊員們丟下傷員,迅速消失在晨霧中。
戰鬥結束了,陣地上彌漫著硝煙和血腥味。李雲龍踉蹌著巡視戰場,所到之處儘是慘不忍睹的景象——犧牲的戰士有的還保持著射擊姿勢,有的與敵人同歸於儘扭打在一起。醫護兵忙碌地搶救傷員,但很多人已經沒了氣息。
張大彪奇跡般地活了下來,胸口纏著滲血的繃帶,卻堅持要彙報戰果:"團長...我們乾掉了至少四十個特攻隊員...山本這回..."
話沒說完,他突然瞪大眼睛,指著李雲龍身後:"團長!小心!"
李雲龍本能地臥倒。一聲槍響,子彈擦著他頭皮飛過。轉身看去,一個裝死的特攻隊員正舉著手槍,被張大彪一槍托砸碎了腦袋。
"謝了,兄弟..."李雲龍剛開口,突然一陣天旋地轉。他這才意識到自己也中毒了,隻是腎上腺素掩蓋了症狀。視線開始模糊,耳邊嗡嗡作響,最後看到的是趙剛焦急的臉和醫護兵飛奔而來的身影...
黑暗。然後是光。奇怪的是,李雲龍感覺自己站在一條戰壕裡,但周圍的景象陌生又熟悉。戰士們穿著土黃色的棉軍裝,手持波波沙衝鋒槍——這不是八路軍的裝備!遠處的地形也不像山西,倒像是...
"團長!美軍又開始炮擊了!"一個濃眉大眼的通訊員喊道,口音帶著濃重的東北腔。
李雲龍茫然地看向遠方。硝煙彌漫的戰場上,殘破的星條旗隱約可見。這是朝鮮戰場!而他正站在誌願軍的陣地上!
更驚悚的是,通過望遠鏡,他看見對麵美軍指揮所裡,一個軍官轉過身來——半張毀容的臉,冷酷的眼睛...山本一木!
兩人隔空對視的刹那,李雲龍如墜冰窟。山本似乎認出了他,嘴角勾起詭異的微笑,用口型說了句話...
"1953年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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