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霧氣還沒散儘,二十個精壯的漢子已經在打穀場上站成兩排。他們是從全團一千多號人裡挑出來的尖子,個個身懷絕技——有百步穿楊的神槍手,有能徒手攀岩的獵人,有精通爆破的工兵,還有擅長白刃戰的刺殺高手。此刻,這些平日裡天不怕地不怕的兵王們卻都繃緊了臉,因為站在他們麵前的李雲龍臉色比鍋底還黑。
"看看你們這熊樣!"李雲龍一腳踢翻了地上的水桶,驚得幾隻麻雀撲棱棱飛起,"鬆鬆垮垮的像什麼話?特戰隊不是普通連隊,是老子手裡的一把尖刀!"
他走到隊伍前頭,一把扯開張大彪的衣領:"看看!領口都臟得能種地了!小鬼子可不會因為你衣服臟就饒你一命!"又踹了王喜武的小腿一腳:"站都站不直,還當什麼狙擊手!"
趙剛站在一旁欲言又止。他知道李雲龍這是在立威,但這也太...
"從今天開始,你們的好日子到頭了!"李雲龍背著手在隊伍前來回踱步,"早上五點起床,十公裡負重越野;上午射擊訓練,每人每天一百發子彈打底;下午格鬥和爆破;晚上學文化課和日語!"
隊伍裡有人倒吸一口涼氣。一百發子彈?往常他們一個月也分不到這麼多!
"嫌少?"李雲龍冷笑,"告訴你們,等上了戰場,一發子彈可能就決定生死!陳小刀!"
"到!"瘦得像麻杆的少年一個激靈。
"日語口令,"準備射擊"怎麼說?"
"射擊の用意!"陳小刀脫口而出。
"聽見沒?"李雲龍掃視眾人,"等你們能把這句喊得跟"開飯了"一樣順溜,才算入門!現在,全體都有——向右轉!目標黑虎嶺,跑步——走!"
第一天的訓練就讓這些兵王們吃足了苦頭。十公裡越野下來,連張大彪這樣的鐵漢都兩腿打顫。更可怕的是射擊訓練——李雲龍不知從哪搞來幾個會轉的鐵皮靶子,打不中就要加罰五公裡。
"三點一線!呼吸要穩!"李雲龍扯著嗓子喊,"王喜武,你他娘的打飛三發了!加練!"
王喜武抹了把汗,眯起左眼再次瞄準。作為全團最好的狙擊手,他頭一回感到壓力山大。那個會轉的鐵皮靶子簡直邪門,每次剛要扣扳機就轉過去了。
中午吃飯時,炊事班特意加了肉。可沒等他們扒拉幾口,李雲龍就吹響了集合哨:"敵襲演練!全體隱蔽!"
戰士們扔下飯碗就往林子裡鑽。有個新來的小戰士舍不得那碗肉,端著就跑,結果被李雲龍逮個正著。
"為了口吃的命都不要了?"李雲龍一把打翻他的碗,"戰場上槍子兒可不管你是不是餓著肚子!"
小戰士眼圈都紅了,卻咬著牙沒哭出來。李雲龍看在眼裡,暗暗點頭——是個好苗子。
下午的格鬥訓練更狠。李雲龍不知從哪學來的招式,專挑人最疼的地方下手。張大彪這樣的壯漢被他一個掃堂腿放倒,疼得半天爬不起來。
"這叫擒拿術,"李雲龍拍拍手,"專治各種不服。都給我兩兩一組練起來!"
太陽西斜時,打穀場上橫七豎八躺滿了人。連最皮實的戰士都累得手指頭都不想動,可李雲龍還沒喊停的意思。
"最後一項,"他變戲法似的拿出幾個竹筒,"水下憋氣訓練。能憋過三分鐘的,今晚加餐!"
趙剛實在看不下去了,把李雲龍拉到一邊:"老李,是不是太狠了?萬一練傷了..."
"狠?"李雲龍搖搖頭,"老趙,你是沒見識過鬼子的特種部隊。那幫畜生能在冰水裡泡一宿,徒手掐斷哨兵的脖子。咱們要是不玩命練,將來拿什麼跟人家拚?"
夜幕降臨,訓練終於結束。戰士們拖著疲憊的身子去吃飯,卻發現李雲龍早就讓炊事班熬好了薑湯,每人還加了個雞蛋。
"喝吧,"李雲龍難得露出笑容,"明天還有更狠的。"
就這樣,日複一日的魔鬼訓練開始了。每天早上天不亮就起床,夜裡還要背日語單詞和軍事術語。有人受不了退出,李雲龍也不挽留,隻是冷冷地說:"特戰隊不要慫包。"
但大多數人都咬牙堅持了下來。他們親眼見過鬼子的暴行,知道隻有比敵人更狠,才能活下去。
第七天淩晨,一陣急促的哨聲把隊員們驚醒。
"緊急集合!全副武裝!"李雲龍的聲音像炸雷般在院子裡響起。
五分鐘內,所有人整裝完畢。李雲龍陰沉著臉檢查每個人的裝備,突然一把扯下一個小戰士的背包:"這是什麼?"
小戰士支支吾吾:"俺娘...俺娘給的護身符..."
"護身符?"李雲龍把那個繡著"平安"二字的香包扔在地上,"戰場上能保你命的隻有手裡的槍和身邊的戰友!全體注意,目標青龍峽,急行軍!"
三個小時的強行軍後,隊伍抵達青龍峽。這裡地勢險要,兩側峭壁如刀削般陡峭。李雲龍命令隊員們兩人一組,徒手攀爬三十米高的崖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