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走!"老趙咬牙摸出顆手榴彈,"老子..."
"閉嘴!"李雲龍折返回來,一把拽起老鐵匠,"獨立團還沒丟下過自己人!"
當隊伍跌跌撞撞地撤到預定彙合點時,王喜武的狙擊組已經等候多時。這個平日冷峻的神槍手,此刻正用繃帶纏著左臂的傷口。
"南路搞定。"他簡短彙報,"埋了十八顆跳雷,夠山本喝一壺的。"
深夜的臨時營地裡,衛生員忙得腳不沾地。楊鐵柱因失血過多沒能挺過來,臨終前隻說了句"替我多殺幾個鬼子"。老趙的腿傷雖然不致命,但兵工廠的改造計劃肯定要延期了。
李雲龍獨自坐在彈藥箱上,就著馬燈檢查繳獲的油泵。這玩意結構精密,要是能仿製出來,或許能給坦克炮提供穩定的供油係統...
"團長!"通訊兵急匆匆跑來,"孫連長來電,晉綏軍已經就位!"
果然,遠處傳來隱約的炮聲——楚雲飛按約定在青龍峪開火了!更妙的是,電台監聽到日軍指揮係統陷入混亂:南路特工隊踩中自己埋的地雷,東路坦克部隊因缺油動彈不得。
"傳令下去,拂曉突圍!"李雲龍起身拍板,"重傷員跟老趙先走,其餘人隨我斷後!"
黎明前的黑暗最是深沉。突圍隊伍像條沉默的長龍,在泥濘的山路上艱難行進。李雲龍帶著後衛連埋伏在隘口,每人都分到了雙倍彈藥。
"記住,咱們的任務是遲滯追擊,不是拚命。"李雲龍挨個檢查戰士們的裝備,"打完三個彈夾就撤,誰也不許戀戰!"
日軍的追擊比預想的快。天剛蒙蒙亮,裝甲車的引擎聲就打破了晨霧。打頭的是三輛輕裝甲車,後麵跟著上百號步兵,刺刀在晨光中閃著寒光。
"放近了打!"李雲龍壓低聲音。
當裝甲車距離陣地不足百米時,老趙改造的"鐵西瓜"發威了!埋設在路中央的跳雷彈起一人多高,在車底轟然炸裂!領頭裝甲車頓時趴了窩,冒起滾滾黑煙。
"打!"
密集的子彈從兩側山崖傾瀉而下,日軍步兵像割麥子般倒下。但敵人實在太多,很快就有鬼子攀上崖壁,挺著刺刀衝進戰壕!
白刃戰慘烈至極。李雲龍的駁殼槍打光了子彈,順手抄起工兵鍬劈開了一個鬼子的腦袋。張大彪的機槍槍管打紅了,掄起來當鐵棍使。最慘烈的是王喜武的狙擊組,最後時刻拉響了集束手榴彈,與攀崖的日軍同歸於儘!
"撤!全體撤退!"李雲龍吹響哨子。幸存者交替掩護著撤向黑石崗,身後是熊熊燃燒的裝甲車殘骸。
正午時分,突圍部隊終於與晉綏軍接應部隊彙合。楚雲飛親自在隘口迎接,白手套一塵不染,與八路軍的狼狽形成鮮明對比。
"雲龍兄。"他優雅地行了個軍禮,"358團炮兵連隨時聽候調遣。"
李雲龍抹了把臉上的血和泥:"少來這套!老子的兵呢?"
楚雲飛微微一笑,側身讓開道路——山坳裡搭起了整齊的帳篷,晉綏軍的軍醫正在給傷員治療。更讓人驚喜的是,老趙和重傷員們已經換上了乾淨繃帶,正在喝熱粥。
"二十擔鹽,如約奉上。"楚雲飛遞上個精致的銅酒壺,"還有這個,法蘭西白蘭地,壓壓驚。"
李雲龍灌了一大口,火辣辣的液體從喉嚨燒到胃裡。他望向遠處起伏的山巒,那裡還有未散的硝煙。在這片浸透鮮血的大地上,新的戰鬥才剛剛開始。
"報告!"渾身是血的孫大勝突然跑來,"抓...抓了個活的!山本特工隊的!"
審訊在晉綏軍的帳篷裡進行。這個日軍少佐傲氣十足,直到楚雲飛用流利的日語說出他家鄉地址,才臉色大變。
"你們...怎麼知道..."
"我還知道更多。"楚雲飛慢條斯理地擦著眼鏡,"比如...你們真正的目標是這裡。"他點了點地圖上的兵工廠位置。
李雲龍瞳孔一縮。原來山本特工隊偽裝成八路軍,是要偷襲兵工廠!幸虧提前突圍,否則...
"通知部隊,立刻轉移!"李雲龍轉身就走,"老趙,能拆的設備全拆走,不能拆的一把火燒了!"
夕陽西下時,黑雲嶺方向騰起衝天火光。李雲龍站在山崗上,望著生活了兩年的根據地化為火海。戰士們沉默地站在他身後,許多人眼裡噙著淚。
"哭個屁!"李雲龍突然轉身,"記住今天這把火!等咱們打回來,要讓小鬼子十倍償還!"
楚雲飛不知何時來到身旁,遞上望遠鏡:"雲龍兄,請看東南方向。"
鏡頭裡,一支奇怪的隊伍正在山路上行進。他們扛著兵工廠的設備,推著改造中的坦克炮,還有人背著成捆的圖紙。老趙拄著拐杖走在最前,不時回頭清點人數。
"那是火種。"李雲龍放下望遠鏡,聲音沙啞卻堅定,"隻要火種在,早晚燒遍原野。"
夜幕降臨,繁星滿天。在這片飽經戰火的大地上,一支不屈的隊伍正向著新的戰場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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