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長!你瘋啦?"老趙想拉住他,卻抓了個空。李雲龍已經撕下襯衫浸濕捂住口鼻,義無反顧地衝進了毒霧區!
世界突然變得很安靜。李雲龍感覺自己在水下行走,每一步都沉重無比。毒氣灼燒著裸露的皮膚,眼睛疼得像被潑了硫酸。他摸索著抓住金屬箱把手時,發現箱體已經被腐蝕得燙手。
"李雲龍!接著!"
恍惚間,他聽見楚雲飛的喊聲。一條繩索從天而降——是晉綏軍的偵察機!李雲龍用最後力氣把箱子綁在繩子上,自己卻再也站不起來,像灘爛泥般倒在毒霧中...
意識模糊間,他感覺有人拖著自己移動。視線裡最後看到的,是張大彪那張血肉模糊的臉,和隻剩半截的拐杖...
當夜,臨時醫院燈火通明。李雲龍躺在隔離帳篷裡,全身塗滿藥膏,每一次呼吸都像吞刀子。楚雲飛坐在床邊,將校呢大衣沾滿血和泥,手裡攥著個打開的金屬箱。
"雲龍兄,你賭贏了。"他聲音沙啞,"箱子裡是白塔學校的全部實驗數據,包括..."他頓了頓,"解毒劑配方。"
李雲龍想說話,卻噴出一口粉紅色的血沫。軍醫老周趕緊按住他:"彆動!肺裡還有毒素沒排淨!"
帳篷外突然傳來爭吵聲。王喜武押著西裝男進來,後者額頭包著繃帶,卻依然一副倨傲神情。
"招了麼?"楚雲飛冷聲問。
"招個屁!"王喜武氣得獨眼通紅,"這王八蛋說是軍統的人,要我們立刻移交俘虜和資料!"
李雲龍和楚雲飛對視一眼。軍統?事情越來越蹊蹺了。
"證件。"李雲龍嘶啞地說。
西裝男不情不願地掏出本證件,上麵蓋著青天白日徽章。楚雲飛接過來仔細檢查,突然冷笑一聲:"1941年3月簽發的證件,用的卻是1942年才啟用的防偽紙..."
西裝男臉色驟變,突然暴起發難!他袖中滑出把薄如蟬翼的刀片,直取楚雲飛咽喉!王喜武的步槍及時響起,子彈打穿他膝蓋。
"最後問一次,"李雲龍強撐著坐起來,"你是誰的人?"
俘虜突然咧嘴笑了,露出顆金牙:"為了...大東亞共榮..."他猛地咬緊牙關,嘴角溢出黑血——又是氰化物!
"操!"李雲龍一拳砸在床板上,"線索又斷了!"
楚雲飛卻若有所思地翻檢俘虜衣物,從內袋摸出張燒掉一半的車票:"這是...上海到奉天的特快列車票?"他忽然瞪大眼睛,"等等...這趟車隻停靠一個站..."
"哪裡?"
"新京!"
李雲龍腦子裡嗡的一聲。新京——偽滿洲國"首都",關東軍大本營所在地!所有線索突然連成一線:白塔學校的活體實驗、洛陽機場的德國飛機、毒氣師團的異常調動...背後都有偽滿和關東軍的影子!
"老楚..."李雲龍艱難地咽了口血沫,"得去趟東北了。"
楚雲飛猛地站起身:"你瘋了?現在的身體去闖關東軍老巢?"
"不是我去。"李雲龍指向金屬箱,"是它。"
三天後,一架日軍運輸機從洛陽機場起飛,目的地是新京。機艙裡,穿著少佐軍服的陸少卿正襟危坐,公文包裡裝著精心偽造的實驗報告——老趙和林助教連夜炮製的"鎢基放射性武器"全套資料,連紙張都做舊處理過。
真正的金屬箱則由另一條路線北上。李雲龍站在山崗上,望著逐漸消失在天際的鐵鳥,摸了摸纏滿繃帶的胸口。楚雲飛說得對,他現在的身體確實去不了東北,但有人能去——那個被救出的a17孩子,此刻正躺在開往蘇聯的列車上,懷裡揣著真正的實驗數據。
"團長!"孫大勝氣喘籲籲地跑來,"旅部急電!日軍三個師團正向我根據地合圍!"
李雲龍望向遠方地平線。那裡,1941年的第一場雪正緩緩飄落,覆蓋了血跡斑斑的山川。更殘酷的戰鬥即將開始,但此刻他心中無比清楚——這盤大棋,才剛剛下到中盤。
"傳令,"他係緊軍裝領口,"全團轉移,按"火種"預案執行。"
"那...那鄉親們呢?"
李雲龍從兜裡掏出枚梅花徽章,輕輕放在岩石上。雪花很快覆蓋了它,像蓋住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
"放心,會有人照顧他們的。"他轉身走向密林深處,雪地上留下一串堅定的腳印,"咱們的戰場,在更遠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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