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製倉庫隻用了三分鐘。老趙帶人迅速改裝毒氣彈,把引爆裝置換成遙控的;張大彪則給防毒麵具做手腳——濾毒罐裡摻入辣椒粉,戴上一分鐘就能讓人涕淚橫流。
"團長!"栓子從了望塔上喊,"有車隊過來了!"
李雲龍湊到射擊孔前,隻見五輛卡車正揚塵而來,車篷印著紅十字標誌,但車廂裡坐的卻是全副武裝的日軍!
"是陷阱!"林助教臉色煞白,"他們早知道我們會來!"
李雲龍卻笑了:"正好,省得老子去找他們。"他轉向老趙,""鐵西瓜"準備好了?"
"管夠!"老趙拍了拍牆角的木箱,"就是延時引信不太靈..."
"不用延時。"李雲龍指向倉庫後方的懸崖,"在那裡埋幾個,等鬼子進來..."
卡車在倉庫前停下。一個戴眼鏡的軍官跳下車,正是鞍山逃走的馮·施密特!德國人警惕地環顧四周,突然用德語下令:"所有人戴麵具!可能有詐!"
太遲了。第一聲爆炸來自懸崖,塌方的巨石瞬間堵死了退路。緊接著,倉庫窗戶裡飛出十幾個"鐵西瓜",在車隊周圍炸成火海。最絕的是老趙改造的"跳雷",專打車底油箱,五輛卡車眨眼間變成五個大火球!
"衝鋒!"李雲龍一馬當先殺出,專打戴防毒麵具的鬼子。那些麵具果然成了催命符,嗆得日軍滿地打滾。馮·施密特在幾個衛兵保護下往礦洞深處逃,卻被埋伏在通風管裡的栓子一槍打中大腿!
"彆殺他!"李雲龍攔住要補槍的張大彪,"留著有用!"
審訊在礦洞深處進行。李雲龍把德國人綁在椅子上,麵前擺著從倉庫繳獲的毒氣彈。"兩種選擇,"他用德語說,"告訴我解毒劑配方,或者嘗嘗自己的手藝。"
馮·施密特輕蔑地笑了:"配方在東京。就算有,你以為憑你們的工業水平..."
李雲龍突然把毒氣彈的保險銷拔了,放在德國人兩腿之間:"這是中國土法審訊,不需要工業水平。"
冷汗順著德國人的額頭流下。當李雲龍開始倒數時,他終於崩潰:"停下!我說!解毒劑主要成分是..."
配方記在一張煙盒紙上。老趙看後直搖頭:"需要硫代硫酸鈉和edta,咱們根本沒有!"
"有替代品。"李雲龍指向倉庫角落的幾個大桶,"那是鬼子洗消用的漂白粉,加上..."
"醋!"林助教突然想起什麼,"醋酸能絡合砷化物!"
簡易解毒劑很快配製出來。李雲龍親自試藥,把散發著刺鼻氣味的液體澆在潰爛的傷口上。劇痛讓他差點昏厥,但幾分鐘後,流膿確實止住了。
"給老鄉們送去!"李雲龍咬著牙說,"快!"
轉移毒氣彈成了難題。倉庫裡足有兩百多發,運走太危險,就地銷毀又可能汙染水源。最後還是老趙想出主意——用繳獲的日軍卡車運到雷場,讓鬼子自食其果!
計劃執行得天衣無縫。三輛裝滿毒氣彈的卡車由日軍俘虜駕駛,直奔雷場而去。李雲龍帶人在高處觀望,當看到熟悉的梅花部隊旗幟時,他親手按下起爆器!
地動山搖的爆炸後,黃綠色煙雲籠罩了整個雷場。日軍自相踐踏的慘叫聲連幾裡外都聽得見。更諷刺的是,風向突然轉變,毒雲反而飄向日軍集結地...
"天助我也!"張大彪激動地捶地,"看狗日的往哪跑!"
李雲龍卻沒有歡呼。他望著遠處翻滾的毒雲,想起鞍山實驗室裡那些泡在福爾馬林中的孩子。戰爭從不是值得慶祝的事,哪怕是以牙還牙的複仇。
"傳令,"他轉身走向山區,"全團開拔,護送老鄉們去安全區。"
"安全區在哪?"老周問。
李雲龍展開地圖,指向一個被圈了無數次的紅點——黑雲嶺。最危險的地方,往往最安全。鬼子絕不會想到,他們敢往"死亡陷阱"裡鑽!
隊伍在暮色中啟程。李雲龍走在最後,不時回頭望向毒雲彌漫的雷場。那裡,幾麵燒焦的梅花旗正在餘燼中飄搖,像極了凋零的櫻花。
"團長!"栓子突然從前方跑回,"有個老鄉要見您!"
來人是私塾先生的妻子,懷裡抱著個繈褓中的嬰兒。"李團長,"婦人跪倒在地,"求您給這孩子起個名吧...他爹死在毒氣裡了..."
李雲龍輕輕接過嬰兒。小家夥出奇地安靜,黑亮的眼睛映著晚霞,像兩顆淬過火的鎢鋼彈頭。
"就叫...破雲吧。"他粗糙的手指拂過嬰兒的臉頰,"李雲破雲,總有一天,咱們要把這天上的毒雲,捅個乾乾淨淨!"
隊伍沉默地行進在崎嶇山路上。遠處,黑雲嶺的輪廓在暮色中若隱若現,像頭蟄伏的巨獸。更遠處,1942年的第一場夏雨正在積聚,雷聲隱隱,仿佛大地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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