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近打。"李雲龍檢查了下衝鋒槍的彈匣,"專打步兵。"
美軍顯然很謹慎,坦克炮塔不停轉動,機槍時不時向可疑處掃射。當領頭的坦克壓上地雷時,爆炸聲在山穀間回蕩。那輛謝爾曼的履帶被炸斷,像條死蛇一樣癱在路中央。
"打!"
埋伏在崖壁上的戰士們同時開火。手榴彈雨點般落下,在美軍步兵中炸開。沒有掩體的美軍成了活靶子,很多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打倒。剩下的慌忙尋找掩護,卻被機槍火力壓製在路溝裡。
"火箭筒!左側!"有人大喊。
李雲龍轉頭看見一名美軍扛著巴祖卡火箭筒瞄準崖壁。他抬手一個點射,那名美軍栽倒在地,火箭彈歪歪斜斜地飛向天空。
被困的美軍開始後撤,丟下二十多具屍體。但很快,更多的美軍出現在山路儘頭,這次是整整一個營,還有五輛坦克。
"準備燃燒瓶!"李雲龍知道真正的考驗來了。
美軍的進攻很有章法。坦克用機槍掃射可疑位置,步兵跟在後麵,工兵忙著清除地雷。當領頭的坦克進入五十米範圍時,李雲龍下令投擲燃燒瓶。三個燃燒瓶劃出弧線,有兩個砸在坦克裝甲上爆開,火焰順著觀察縫往裡鑽。
那輛坦克很快冒出黑煙,艙蓋打開,渾身著火的美軍坦克兵慘叫著爬出來,在雪地上打滾。其餘坦克立即後撤,用主炮轟擊我軍陣地。一發75毫米炮彈在李雲龍附近爆炸,氣浪把他掀翻在地。
"師長!"小劉撲過來,發現李雲龍滿臉是血。
"沒事,皮外傷。"李雲龍抹了把臉,發現是額頭被碎石劃破了,"告訴趙剛,準備第二道防線!"
美軍的炮火越來越猛,迫擊炮彈像雨點般落下。左側崖壁的陣地被炸塌了一半,五名戰士被活埋。右側製高點的機槍啞火了,不知道是人員傷亡還是武器故障。
"信號彈!讓老楚開炮!"
三發紅色信號彈升空。片刻沉寂後,晉綏軍的迫擊炮彈準確地落在美軍進攻隊形中。雖然隻有六發,但造成的混亂給了守軍喘息之機。李雲龍趁機調整部署,把預備隊調上來填補缺口。
"師長,彈藥不多了。"軍需官老周拖著條傷腿報告,"每人隻剩不到二十發子彈,手榴彈平均兩人一枚。"
李雲龍望向山路。美軍正在重整隊形,更多部隊在後方集結。照這個架勢,他們撐不過中午。"收集烈士的彈藥,優先保障機槍。"他頓了頓,"準備刺刀,必要時白刃戰。"
接下來的兩個小時像地獄般漫長。美軍發動了五次進攻,一次比一次凶猛。守軍的彈藥很快耗儘,開始用石頭砸。當第六次進攻來臨時,李雲龍親自帶著最後三十名能戰鬥的戰士上了刺刀。
"同誌們!身後就是主力部隊和傷員!"李雲龍舉起卷刃的大刀,"死也要死在陣地上!"
美軍顯然沒料到會遭遇如此頑強的抵抗。當守軍挺著刺刀從硝煙中衝出時,很多美軍士兵嚇得轉身就跑。白刃戰在狹窄的山路上展開,刺刀捅進肉體的悶響、骨頭斷裂的脆響、垂死的慘叫聲混成一片。
李雲龍的大刀砍進一名美軍軍官的肩膀,卡在鎖骨裡拔不出來。他乾脆鬆開刀柄,撿起地上的工兵鏟拍向另一個美軍的臉。那個年輕的白人士兵鼻子被打扁,捂著臉跪倒在地。
正當防線即將崩潰時,美軍後方突然大亂。原來楚雲飛帶著最後的預備隊從側翼殺了過來。這支生力軍的出現徹底打亂了美軍部署,他們倉皇撤退,丟下大量裝備和傷員。
陣地上突然安靜下來,隻有傷員的呻吟和火焰燃燒的劈啪聲。李雲龍靠在一塊岩石上喘氣,發現自己的棉衣被刺刀劃開好幾道口子,棉花被血染成了褐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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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亡多少?"他問楚雲飛。
"還能戰鬥的不到八十人。"楚雲飛的大衣沾滿血汙,金絲眼鏡碎了一片鏡片,"美軍至少丟下兩百具屍體。"
李雲龍望向山路。積雪已經被鮮血染紅,在陽光下泛著詭異的粉紅色。美軍的屍體以各種姿勢倒伏著,有些還保持著衝鋒的姿勢。更遠處,大批美軍正在重新集結,坦克的柴油發動機轟鳴著,顯然在準備新一輪進攻。
"必須撤退了。"楚雲飛遞來水壺,"總部來電,主力已經安全轉移。"
李雲龍喝了口水,發現壺裡裝的是酒。劣質白酒燒灼著喉嚨,卻讓他清醒了些。"傷員先撤,能走的掩護。"他吐出一口血沫,"炸毀所有帶不走的武器。"
撤退比想象中順利。美軍可能被打怕了,也可能是傷亡太大,沒有立即追擊。當隊伍翻過山脊時,李雲龍最後看了一眼黃草嶺。那裡埋葬著三百多名戰士,有的連名字都沒留下。
夕陽西下,雪原被染成血色。長長的隊伍在齊膝深的雪中艱難跋涉,擔架上的傷員蓋著繳獲的美軍毯子,有人在小聲哼著家鄉小調。李雲龍的腿上又開始流血,但他拒絕上擔架,堅持自己走。
"接下來去哪?"趙剛問。他的眼鏡徹底碎了,現在像個高度近視的瞎子。
李雲龍展開最新命令:"休整兩天,然後向蓋馬高原轉移。"他望向北方,"更冷的仗還在後麵。"
隊伍默默行進著,在雪地上留下一串深深的腳印。風卷著雪粒很快將這些痕跡抹去,就像戰爭抹去一個個鮮活的生命。但總有些東西是抹不去的,李雲龍想。那些在黃草嶺上挺起的刺刀,那些在烈火中堅守的身影,會像種子一樣埋在凍土下,等到春天發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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