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繼續向預定的隱蔽點轉移。李雲龍走在最後,確保沒有掉隊的傷員。路過一片鬆林時,他突然聽見微弱的呻吟聲。循聲找去,發現一名美軍飛行員卡在折斷的樹杈間,看樣子是跳傘時掛在了樹上。
"p...救命)"飛行員看見他們,虛弱地伸出手。
李雲龍示意戰士把他弄下來。這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金發碧眼,左腿不自然地扭曲著,看樣子是摔斷了。
"醫護兵!"李雲龍喊道,"給他包紮。"
"師長,帶著這累贅乾嘛?"張大彪不滿地嘟囔。
李雲龍瞪了他一眼:"這是活情報,比密碼機還金貴。"
隊伍在中午時分抵達隱蔽點——一個廢棄的礦洞。洞口被積雪和灌木掩蓋,內部空間卻出奇地大。李雲龍派出了警戒哨,命令其餘人抓緊時間休息。
"審審那美國佬。"李雲龍對趙剛說,"你英語好。"
審訊在礦洞深處進行。飛行員名叫詹姆斯·威爾遜,隸屬美軍第5航空隊,昨晚執行轟炸任務時被高射炮擊中。在趙剛的耐心詢問下,他透露了一個重要情報:美軍計劃在三天後發動"雪崩行動",動用兩個裝甲師和三個步兵師,在航空兵掩護下突破誌願軍中部防線。
"核實一下。"李雲龍把情報和韓山的筆記本對照,"時間地點都對得上。"
"必須立即通知總部。"趙剛嚴肅地說。
李雲龍點點頭:"我帶小隊親自送密碼機和情報。你帶主力繼續在這牽製美軍。"
"太危險了!"趙剛反對,"現在到處是美軍巡邏隊..."
"執行命令!"李雲龍打斷他,"密碼機比我們這幾十號人重要得多。"
當天傍晚,李雲龍帶著五名精銳戰士出發了。他們用樹枝做了個簡易擔架,輪流抬著密碼機和受傷的飛行員。夜幕是最好的掩護,他們避開大路,專走山間小道。飛行員威爾遜雖然疼痛難忍,但很配合,甚至主動指出美軍哨位的位置。
"為什麼幫我們?"李雲龍用蹩腳的英語問道。
威爾遜沉默了一會兒:"我姐姐是反戰組織的...她說這場戰爭是錯誤的。"
隊伍在黎明前抵達一條冰封的河麵。對岸就是誌願軍控製區,但河麵開闊,沒有任何掩護。
"小心地雷。"李雲龍提醒道,"美軍喜歡在冰麵上布雷。"
他們排成一列,沿著河岸陰影處緩慢前進。眼看就要安全過河時,空中突然傳來引擎的轟鳴聲——美軍的偵察機!
"隱蔽!"
所有人立即趴下,但為時已晚。偵察機顯然發現了他們,盤旋一圈後向基地發報了。十分鐘後,遠處傳來裝甲車的引擎聲。
"你們先走!"李雲龍對抬密碼機的兩名戰士說,"我來引開追兵!"
"師長!"戰士們不肯走。
"這是命令!"李雲龍厲聲道,"密碼機比我的命重要!"
兩名戰士含淚抬著密碼機繼續前進,李雲龍則帶著剩下的人向相反方向跑去,故意暴露行蹤吸引美軍注意。裝甲車果然追了上來,機槍子彈在冰麵上鑿出一排排白色的彈痕。
"分頭跑!"李雲龍命令道,"在二號集結點彙合!"
他獨自一人沿著河岸狂奔,子彈在耳邊呼嘯而過。突然,右腿一陣劇痛——中彈了!李雲龍踉蹌幾步,栽倒在雪地裡。他掙紮著爬起來,拖著傷腿躲進河岸的一個冰窟窿裡。
裝甲車在附近停下,美軍士兵跳下車搜索。腳步聲越來越近,手電筒的光柱掃過冰麵。李雲龍屏住呼吸,握緊了最後一顆手榴彈,準備在被發現時拉響。
就在這時,對岸突然響起密集的槍聲。美軍士兵慌忙跳回裝甲車,調轉車頭撤退了。李雲龍從冰窟窿裡探出頭,看見對岸站著十幾個穿誌願軍製服的身影,正朝他揮手。
"同誌!過來!"有人用漢語喊道。
李雲龍想站起來,卻發現右腿已經完全不聽使喚。失血過多加上極寒,他的意識開始模糊。最後的記憶是對岸的誌願軍戰士破冰涉水而來,然後世界就陷入了一片黑暗...
當他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野戰醫院的病床上。右腿打著石膏,胸口纏著繃帶。一個熟悉的身影坐在床邊——是趙剛!
"老趙?你怎麼..."
"密碼機安全送到總部了。"趙剛推了推眼鏡,眼圈發紅,"總部首長說,你立了大功。"
李雲龍想坐起來,卻被一陣劇痛按了回去:"戰士們...都撤出來了嗎?"
趙剛沉默了片刻:"陳石頭他們...為了掩護密碼機轉移..."
李雲龍閉上眼睛,胸口像壓了塊大石頭。病房外,北風呼嘯,吹得窗戶嘩嘩作響。更遠處,隱約能聽見炮火的轟鳴——美軍策劃的"雪崩行動"已經開始了,但有了密碼機和情報,誌願軍早已嚴陣以待。這場血與火的較量,還遠未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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