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畸變種的體型遠遠大於他們,占據了整個通道的身軀帶來沉甸甸的壓迫感,屠毫率先出手,速度快如疾風,直奔對方頭顱而去。
鋒利的狼爪在極短的時間內逼近了脖子,就在要割下之時,那截黑色的脖子忽然扭動起來,拉伸拉長。
屠毫暗叫一聲不好,畸變人的腦袋已經反向扭過來,從背後咬住他的肩膀。
火刃飛來,準確無誤的打在脖子上,把它的腦袋切割了下來。
屠毫對著它的身子一踹,借力遠離了畸變種。
和軀乾分離的腦袋並沒有因此失去生命,而是和牛皮膏藥一樣死死的咬在他的肩膀上,利齒越收越緊,咬進他的骨頭裡。
屠毫扣住它的牙齒,對抗這股咬合力,防毒麵具下的鼻腔忽然流下了血。
繆音:“把手拿開。”
火焰適時飛來纏住腦袋,皮肉灼燒之下,那腦袋發出嬰兒般的啼叫,兩秒後,腦袋便被燒了個乾淨。
她抬眼看去,隻見原本被火焰切割的地方冒出一大股綠色的果凍狀液體,緊接著,一個新的腦袋就長了出來。
好快的再生能力,看來得一口氣乾掉它,否則就是無休止的戰鬥了。
被砍了一刀的畸變種顯然變了路數,強勢的朝他們發起攻擊,竹節蟲一般的四肢畸形的扭動著,不斷向她攻來。
走廊內火光大盛,糜火化作無數火刃,無數次擋下畸變種的攻擊,每一次交鋒都帶著血腥氣。
飛濺的火星子附著於肉體,一路焚燒而上,畸變種進一步繆音就退一步,它退一步繆音就進一步,整個通道在雙方的打擊下發顫。
一條胳膊甩來,繆音正要伸手去抓,突然飛來的子彈打斷了她的動作,她後仰躲開了這一甩臂,反手拉開一顆手榴彈,砸向對方。
一聲爆炸後,通道煙霧繚繞,無數碎屑從天花板上落下來。
沾著血的手搭上繆音的肩膀,屠毫忍著痛,嗓音啞的可怕:“彆碰到它。”
繆音轉頭,映入眼簾的便是大片腐爛的血肉,不成樣的肩膀甚至還能看見下麵的白骨,那人唇瓣顫抖著吐出兩個字:“劇毒。”
無數細節在繆音的腦海裡一閃而過。
彌漫在整個武器庫的生物毒素,化屍成水的管理員,被莫名腐蝕看不見方向的畸變種,以及……毒倒了第一支隊伍的黑色怪物。
原來就是它。
畸變之後再次迭代的生物毒素,竟然如此之烈,連屠毫都抵擋不住。
繆音知道屠毫和她不一樣,雖然哭狼大大增強了他的身體素質,也讓他在一定程度上對很多東西都產生了抗性,但這並不代表他能夠百毒不侵。
畸變人那一口獠牙裡滿滿的都是生物毒素,但凡他不是個異能力者,現在就該渾身潰爛而死,和第一支隊的人一個下場。
她當下就從空間裡拿了一瓶酒精掰開,一骨碌全倒在了屠毫的傷口上。
酒精接觸到皮膚竟然發出了類似氣泡水的聲音,迅速揮發的物質在傷口處呈現詭異的白色。
“靠!”
太疼了,屠毫被酒精激的渾身一縮,碰也不是不碰也不是,疼的頭皮發麻。
“熬著,這毒沒有解藥。”
酒精隻是治標不治本的方法,當初第一支隊的軍醫被砍下手臂時,就是倒了大量的酒精來消毒傷口,延緩毒素蔓延的。
隻能說,它可以用來減少這些毒素與外界空氣的反應從而降低毒性,但無法阻攔那些在血管裡流動損傷五臟六腑的毒,接下來,隻能看屠毫的愈合能力。
這一次要是能把這個生物毒素吸收掉,以後就沒什麼能毒倒他了。
“你怎麼一點事沒有,這防毒麵具有這麼好?”
自從這隻畸變種出現後,空氣中的毒氣含量就直線上升,防毒麵具根本攔不住,甚至於,他都懷疑這些生物毒素可以靠皮膚來吸收,可以說是無處可防。
就算他沒受傷,今天也是要被毒一回的。
反觀繆音,倒是一點事沒有。
他腦海裡有了一個猜測:“你抗毒?”
“羨慕嗎?”繆音笑道。
屠毫:“……”
談話的時間很短,不過一眨眼,畸變種又一次衝了上來。
繆音抬起手,糜火在空中形成一道巨大的漩渦型屏障,高熱的火焰產生強勁的氣流,如同即將發射的大炮一般,向畸變種噴出激光束似的火焰。
和女人相似的淒慘嚎叫聲響起,畸變種被火焰流掀出幾十米遠,撞塌兩道牆壁,整條走廊儘數摧毀,隻剩下高溫後的焦黑。
屠毫有些詫異的看向繆音,在她身邊這麼久,他卻是第一次看見對方用出這一招。
到底還藏了多少本事?
被灼傷的畸變種從廢墟裡爬起來,甩著頭顱,兩顆綠色的眼珠已經焦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