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勾上了薛常麟。"曾國宇摩挲著配槍的皮套,"隻要坐實我包庇共黨的罪名..."
徐孝薇突然抓住他的手臂:"那白芷..."
"她無情無義,我卻還念著這些年相處的情分。"曾國宇苦笑,"況且,我要是真把她交出去換自己太平...怕你覺得我冷心冷情,從此不敢把心放我身上了。"
一滴淚砸在兩人交握的手上。徐孝薇這才發現自己在哭。
"儘力吧!但如果真的沒辦法..."曾國宇捧起她的臉,"恐怕我隻能把白芷交到南京,下野保平安。我儘力了,夫人就不能怪我了。隻是到時候我無權無勢了,你還願意跟著我嗎?"
"我從來沒貪圖過你這些!"徐孝薇脫口而出。
曾國宇低笑,將她摟得更緊:"還好,我還有你。"
月光透過窗欞,將兩人的影子投在牆上,像一出拙劣的皮影戲。
徐孝薇沒看見丈夫眼中閃過的冷光。
接下來一連數日,曾國宇忙得不見人影。
徐孝薇雖憂心忡忡,卻也不忍攪擾他軍務。
偶遇孫副官時詢問幾句,總見他麵色凝重,欲言又止。
這日拂曉,天光未明。徐孝薇正睡得香甜,忽被屋裡翻箱倒櫃的聲響驚醒。
她煩躁地將錦被蒙過頭頂,含混嘟囔:"吵死人了......"
頭頂傳來一聲低沉的輕笑。
未及反應,一雙冰涼的手已探入暖衾,猝不及防貼上她溫熱的頸項。"呀!"徐孝薇驚得渾身一顫,睡眼惺忪間,隻見曾國宇身著筆挺戎裝端坐床沿,眼底噙著促狹的笑意。
"大清早的折騰什麼?抄家麼?"她惱得扯過枕頭就砸過去去。
"夫人快起。"曾國宇不閃不避,挨了她軟綿綿的一枕頭,隨即不由分說掀開錦被。
料峭晨風灌進來,驚得她蜷成一隻蝦米。
“你報仇啊……”她困倦地揉眼,聲音還帶著睡意。
見她睡意朦朧地揉著眼睛,他俯身湊近耳畔:"上海。去不去?"
徐孝薇這才發現春香領著幾個丫鬟正在收拾妝奩衣物,動作利落得像在行軍。"現在?"她望著窗外濃墨般的夜色蹙眉,“我的督軍大人,尼看看外麵呢!天都沒亮!”
曾國宇忽然捏住她臉頰軟肉,眼底漾著罕見的歡愉:"早些出發,好多陪你幾日。"見她仍賴著不起,他苦笑著指向自己眼下的青黑:"為擠出這幾日,為夫可是熬了好幾個通宵。夫人還不領情。"
"傻子!"徐孝薇指尖撫過他憔悴的眉宇,心頭又酸又甜,“就為了陪我玩,把自己累成這樣。”
曾國宇抄起旁邊備好的衣服,一邊幫她套,一邊說,“答應夫人的事,怎麼能食言呢?”
徐孝薇任由他像打扮洋娃娃般替自己更衣梳妝,窗外才剛泛起蟹殼青。
等收拾妥當,天邊才泛起魚肚白。曾國宇親自扶她上了汽車,自己坐在她身旁,一路催促司機開快些。
徐孝薇靠在他肩上,還是半夢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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