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輕歎,“煙煙,你知道讀書人為什麼要讀書嗎?”
煙煙輕輕搖頭。
白芷輕聲說,“我讀書時很喜歡一句話,為天下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她頓了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使命。就像你們沒有讀書的機會,能伺候好主子,就是做好了份內的職責。而他,是一省督軍,享受了百姓的供養和敬重,就該肩負起屬於他的使命。”
煙煙聽不懂,卻聽出了重點,“小姐說的我不懂,您寫下來,我給督軍,他看懂了,會照著做,你們就能和好了,不是嗎?”
白芷愣在原地,良久才緩緩走至書桌前,握起筆,筆尖懸在半空,遲遲沒有落下。
煙煙見狀,忙將桌上的宣紙鋪平,又研好墨,輕聲催促道:"小姐,筆墨都備好了。"
白芷望著那支筆,良久,歎息一聲:"罷了……讓他進來吧。"
煙煙眼睛一亮,幾乎是飛奔著衝進院子:"督軍!小姐請您進去!"
曾國宇正站在屋簷下,聞言驀地僵住,雨水順著他的發絲滴落,他卻恍若未覺,隻懷疑是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煙煙用力點頭:"小姐讓您進去!"一邊說,一邊轉身往外跑,“奴婢去給督軍準備一身乾爽的衣服。”
曾國宇渾身一震,雨水混著不知是汗還是淚的液體從臉頰滑落。
他快步進屋,像是生怕她反悔似的。
衣裳早已濕透,水漬在地上拖出一道蜿蜒的痕跡。
"你怎麼也這樣任性……"白芷抬頭看他,皺眉,語氣裡是藏不住的擔憂。
她手中的毛筆還沾著墨,宣紙上卻是一片空白。
曾國宇現在隻要她肯理自己就好,忙利落認錯,"是我不好。"
曾國宇的聲音沙啞得厲害,像是許久不曾開口,"不該讓雨淋著。"
白芷歎口氣:"去床上躺會兒吧,彆著了涼。"
"太濕了……"曾國宇局促地站著,衣擺還在滴水。
"脫了衣服去躺。"白芷輕輕推了他一把。
曾國宇猶豫了一瞬,隨即飛快地除去濕透的衣衫軍褲,露出精壯的胸膛。
白芷不好意思看他一絲不掛的身體,彆扭的彆過頭去,遞過一條毛巾:"擦擦。"
曾國宇現在自然不會惹她。
他像個最聽話的孩子,老老實實接過毛巾擦乾身體,又把頭發也擦了個半乾。
煙煙抱著一疊乾衣進來時,白芷迅速將曾國宇推向屏風後,接過衣物:"你回房歇著,找大夫來看看,再讓人送桶熱水來。"
"是!"煙煙退了出去,臨走時還不忘將門帶上。
房間裡隻剩下兩個人,白芷側過臉去,聲音低低的:"躺會兒吧,等水來了再洗澡。"
"你陪我躺著。"曾國宇抓住她的手腕,力道不大,卻不容拒絕。
"彆得寸進尺。"白芷蹙眉。
"那我也不躺。"曾國宇耍賴似的,輕輕一拽,竟將她拉進了懷裡。
白芷無奈,隻得由他摟著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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