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日光斜照,她忽又想起在南京見過的芭蕾舞裙,當即翻箱倒櫃找出舊紗帳,一針一線縫製出更為誇張的蓬蓬裙。
"等著瞧吧……"她對著木雕自言自語,眼底狡黠閃爍。
天色漸暗,自鳴鐘的嘀嗒聲在空蕩的督軍府裡格外清晰。
白芷望著窗外,暮色沉沉,曾國宇還未歸府。
她起初不在意,隻當他公務繁忙,可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她心底的不安愈發濃重。
“四哥早上走時那樣殷勤,怎麼會到現在還沒回來?”她自言自語,指尖無意識地絞著帕子。
“小姐,要不要派人去問問?”煙煙輕聲問道。
白芷點點頭,煙煙立刻去了門口。不一會兒,她腳步匆匆地回來,神色不安。
“守衛說……督軍今天沒回府,他們那邊也沒收到消息。”
白芷的心猛地一跳。
她霍然站起身,聲音微顫:“煙煙,你說……四哥會不會出事了?”
煙煙急忙安慰:“小姐彆多想,督軍公務繁忙,說不定是臨時有緊急軍務,耽擱了。”
白芷勉強壓下心頭的慌亂,睡是肯定睡不著了。
直到深夜,終於等來了消息——曾國宇的副官匆匆來報,稱督軍因軍務繁忙,可能幾日不能回府,讓小姐勿憂。
白芷攥緊帕子,指甲幾乎掐進掌心。?
這絕不是四哥的作風。?
他若隻是公務繁忙,怎會深夜才派人傳信?
這一夜,白芷翻來覆去睡不著,第二天清晨,白芷不顧勸阻,執意要前往軍部。
“小姐,外頭不太平,督軍吩咐了,這幾日府裡人不得外出!”守衛為難地攔在門口。
白芷冷冷抬眼:“是不許我出去,還是所有人都不許?”
守衛支支吾吾,說,“沒得吩咐,不清楚……”
白芷點頭,“好,那就現在去請示,我就在這等。”
白芷想,如果隻是圈著她,那就讓煙煙去,但如果都不許……她不敢想下去。
見白芷這樣執拗,守衛無法,隻好硬著頭皮去請示。
白芷站在府門前,從日出等到日上三竿,卻隻等來一句:“小姐先回房吧,督軍說這幾天府裡都不許進出。”
白芷裝作一派平靜,默然點頭,心中卻已掀起了驚濤駭浪。
而在軍部,南京特使正冷眼審視著曾國宇。?
軍統的人將他的副官、親信全部隔離,連傳達命令的自由也一並剝奪。
這次占據黔東雖然推進的很快,但並未向南京方麵送出一名共黨骨乾,加之軍統在各地督軍府都有眼線,隻他的黔州是乾淨的。
陳碧茹此時也不知去向,之前黔州又反過南京,雖然當時的執政人是範錚垣,但在南京看來,不過是他們一家子的事,沒有差彆。
種種情勢堆疊,曾國宇早知道不會順利過關,卻沒想到軍統方麵來的這樣快,他這段時間忙著平息黔東,還沒來得及布置對南京的應對。
曾國宇知道府裡一定起了疑,但眼下他連一封信都送不出,隻能暗中吩咐機靈的王元勝封鎖督軍府,絕不能讓白芷察覺到他被軟禁的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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