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國宇吃完了飯,陳碧茹細心給他擦嘴。
他也不躲閃,任由陳碧茹的絲帕撫過嘴角,湘繡牡丹在指尖綻開。
曾國宇不想繞彎子,開誠布公道:"夫人這趟來...總不會隻是送飯吧?"
陳碧綰的翡翠鐲子撞在瓷碟上,發出清越的聲響:"這還是督軍第一次喊我夫人。"她指尖劃過他領口的勳章,"成婚兩年,督軍可一直拿我當個活死人。"
曾國宇皺眉,“夫人有話,不放直說。”
陳碧茹也不扭捏,直言道,“曾白芷的脾氣,你怕是至今沒問出我和柳臨鋒當初與她說了什麼吧!”
曾國宇點頭,“她嘴巴緊的很。”
陳碧茹輕笑,“其實她不說,你大約也猜的到,無非是曾國剛是怎麼死的,範錚垣又是怎麼癱的,還有……您是怎麼裝糊塗讓徐孝薇上船送死的。”
曾國宇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審訊室外傳來軍靴踏雪的聲響。
曾國宇攥著她腕子,力道大的指尖泛白:"所以呢?"
陳碧茹早不是千金大小姐,軍統大牢都進過,哪裡能受不得這點疼。
她麵不改色道,“你們不是一路人,離心是早晚的事,督軍何苦執著呢?以您如今的權勢,想要什麼女人得不到?”
"夫人這樣大費周章..."他忽然笑了,笑聲裡帶著冰碴,"竟不是為了獨占督軍府?"
陳碧茹的瞳孔在窗口透出的天光下收縮成針尖。
她傾身靠近曾國宇,發髻上的銀簪擦過他耳畔:"您對我沒情分,我就是想獨占您的心,也是占不住的。"
陳碧茹指尖劃過他領口的勳章,"但隻要不是她,其他女人,我通通不在意。"
審訊室的外的風呼呼的響。
曾國宇斜睨她,“哦?你如今又拿的出什麼籌碼讓我就範?”
陳碧茹笑,“自然是——”她貼近曾國宇耳朵,“您從軍火庫運往黔山的那批軍火。”
曾國宇的喉結滾動了一下,麵上卻不露聲色,“夫人的話,我怎麼聽不懂呢?”
陳碧茹搖了搖頭,“督軍啊!您以為我在詐您?”
曾國宇不承認也不否認,“那你想怎麼樣?”
陳碧茹眼神有些癡迷的望向他,“我能讓督軍解了這軟禁。況且督軍也不必這樣防我。我在督軍府時,什麼時候傳過對您不利的消息?”
曾國宇冷笑,“夫人的意思是……”
陳碧茹微有些動情,“我不過想像個尋常的妻子那樣,好好跟督軍過日子。”
曾國宇不屑的覷她一眼,“我要是不應呢?”
陳碧茹微笑,“督軍說笑了,我手裡有什麼把柄都和您交了底,我拿出來,不止您要保的“匪”保不住,您自己,隻怕也再出不去了,到時候您的心肝兒,可連個安排都沒有啊!
"夫人好手段..."他忽然笑了,笑聲裡帶著冰碴,"我竟成了你的甕中鱉了!"
陳碧綰的翡翠鐲子磕在桌沿上,清脆的聲響讓兩人同時僵住。
她眼底閃過刹那的痛楚,旋即被笑紋取代:"督軍言重了。"她指尖撫過他藏在衣領下的喉結,"我不過是個想得丈夫一點關心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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