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的嗓子乾得發痛，聲音細若蚊蠅："四哥……要是嫌我礙事，放我出去就是了。"
曾國宇聞言皺眉，語氣裡帶著幾分慍色："小幺兒，我不懂你。”
他語氣冷硬，“我冷落你，你就賭氣不理；我哄你，你又不肯領情。如今倒好，索性隻想離開我？"他逼近一分，聲音沉下來，"這世上難道隻有你有尊嚴？"
白芷喉嚨乾澀得厲害，連爭辯的力氣都沒有，隻能柔聲問："還有水嗎？"
曾國宇望著她蒼白乾裂的唇，眼神暗了暗，摟著她對煙煙道："再倒一杯來。"
白芷就著曾國宇的手，一杯接一杯的灌茶，直到茶壺裡的水一點點見底，白芷的呼吸才漸漸平緩。
她靠在曾國宇懷裡，聲音輕得像歎息："四哥……你對我有養育之恩，看似總是讓著我，可實際上……"她閉了閉眼，苦笑一聲，"我從來沒有力量真的反抗你。"
"你不高興了，可以圈禁我，可以讓我疼。可我除了不理你，什麼都做不了。"她嘴角噙著一絲自嘲，"就像現在——隻要你不在意我理不理你，我的沉默，就隻是個笑話，你可以輕易忽略掉……"
曾國宇麵上浮起不悅："你就不能試著爭取一次我，哪怕隻有一次？"
"算了……"白芷搖頭，“爭不過的……”
曾國宇聞言鬆開她，白芷的後背狠狠撞上床頭，疼得她低哼一聲。
他冷聲說："好啊，你走，我放你走！"他惡聲惡氣道，"去找霍錫轍？還是柳臨鋒？"他冷笑，"霍百川不在了，你的霍老師現在是巡閱使了，確實比跟著我有前途！柳臨鋒娶了南京司長的女兒，也是前途一片光明！曾白芷，你還真是目光如炬啊！"
白芷搖頭，嗓音沙啞："督軍不必氣惱，我也不叫你白養了我。"她抬眸望著他，眼神清明，"南京高官顯貴多的是，你看著誰對你更有利，看中了我，隨你把我送給誰。"
曾國宇臉色鐵青："你當我是什麼人！"
"你是什麼人，不重要了。"白芷輕聲說，"重要的是……我終於看清楚，我是什麼人了。"
曾國宇猛地湊近，冷笑："好啊，我也想聽聽——你是個什麼人？"
白芷的聲音低低的，卻字字清晰："能討你歡心的時候，我就是你的……寵物，也可能是通房。"她深吸一口氣，"不能討你歡心了，我就是禮物，是棋子。"
她定定地看著他："督軍大人，你捫心自問，我如果真的選了霍老師，選了柳大哥，你就真肯放我走嗎？"
曾國宇被她的話激得雙目赤紅，大步上前，一把將她掀倒在繡金軟榻上。
白芷的後腦重重磕在檀木床沿上，眼前瞬間炸開一片金星。
他猩紅的眸子裡燃著暴虐的火，骨節分明的手指粗暴地扯開她衣襟的盤扣，嗓音嘶啞："好啊！既然你把自己看得這麼透，那今天就讓我看看——你這副身子到底經得起怎麼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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