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金牙的刻意提醒之下,銷器李兀自陷入思索之中,他看待陳玄的目光也漸漸複雜起來。
但在思索良久之後,銷器李還是輕輕搖了搖頭:
“老夫也聽說過,古時候摸金校尉共有十名,其上還有一位發丘中郎將。”
“但發丘中郎將早就不複存在,就連傳世的摸金符,到了清末時期,也隻剩下了三枚。”
事實上,銷器李得到的消息也算不上錯誤,奈何大金牙先入為主,早就堅信陳玄就是傳說中發丘中郎將的傳人,這會兒比陳玄還要著急。
“老頭,你這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啊,雖說發丘中郎將得有千年未現世了,但誰說就沒留下傳承呢?”
聽聞此言,銷器李嗤然笑出聲來,捋了捋白須道:
“若說這世上還有發丘中郎將,我倒也不是不能相信,但至少近幾十年來,我卻是不願相信。”
“後生,你既然也知道發丘中郎將,那麼也一定知道發丘中郎將的信物吧?”
大金牙還未來及開口,雪梨代為答了出來:
“發丘有印,摸金有符!”
“前不久我祖父將存世的兩枚摸金符交給了我,但最後一枚,當年一直佩戴在金算盤身上,已經在六十年前隨著他的失蹤一起下落不明了。”
雪梨將隨身攜帶的摸金符取了出來,銷器李頓時眸中閃過精光,盯著摸金符看了許久。
“沒錯,正是摸金符,和我當年在金算盤身上看到的一模一樣!”
“沒想到,我已經是近百歲的老骨頭了,居然還真的見到了摸金校尉的後人!”
銷器李神情激動,正如陳玄猜測的那樣,他故意將金算盤留下的信物流傳出去,就是為了引來摸金校尉的後人。
大金牙見銷器李隻認摸金符,卻不再提發丘天官,急著便要繼續上前理論。
銷器李見他倔強,但不想和他理論,擺手攔住他道:
“這世上不可能再有發丘中郎將,不過既然是摸金後人來到,我也隻將自己的心願了結便是。”
銷器李抬起因老邁而顫抖的手指,指了指東側耳房,略低喘息道:
“當年我為金算盤打造了一把金剛傘,但他隻留了信物,再沒回來。”
“後來我年紀大了,便帶著一輩子的積蓄回到了故鄉。”
“既然你們是摸金後人,那麼你們就將金剛傘取走吧,也算是完成了我和金算盤的約定,恩怨兩清!”
銷器李已經將話說到了這份兒上,大金牙也隻能生著悶氣在原地跺腳。
雪梨看了看一言不發的陳玄,先謝過了銷器李,便想去取回金剛傘。
但在她即將動身之時,陳玄卻一把拉住了她。
“還是我去吧,主家還是不信任我們。”
陳玄留下雪梨,隻身走向東耳房,同時還刻意看了一眼大金牙腳下。
剛才大金牙生氣跺腳的時候,讓陳玄意外聽到了一些地下的聲音。
那一瞬間,陳玄更加篤定,銷器李之前對他們的試探還有所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