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學啟雖然不明所以,好在聽勸,知道水銀不能喝之後,隻能忍著口渴放棄了飲用的想法。
不過很快,一聲聲破碎聲傳來,水銀湖泊上也跟著出現了無數大大小小的漩渦。
雪梨眉心緊皺,急聲道:
“看來墓道被燒毀後,出現了大量破損,導致水銀下泄。”
“下麵那一層,我們已經回不去了,但這裡似乎也沒有彆的出路。”
陳玄抬手指了指遠處的巨大黑影:
“那裡應該是黃鶴山的主體部分,我們可以去一探究竟。”
“即便不是地宮陵寢,但如果有向上的去路,說不定也可以直接從黃鶴山山頂爬出去。”
陳玄早就想好了去處,但雪梨依然心存憂慮:
“我們腳下都是水銀,就算這裡的水銀不會蒸發,但如果長時間接觸皮膚,我們一樣也會中毒。”
話音剛落,陳玄就一把將雪梨抱了起來。
“一個人走路就夠了,以我的體力,抱著你並不費力。”
雪梨剛剛恢複的臉色在此映上緋紅之色,另一邊的倆人則是麵麵相覷,開始帶著尷尬之色商議。
李學安上下打量著李學啟,有些艱難的開口提議:
“要不,咱們輪換著來,你背我一段,然後我再背你?”
雖然這種行走方式過於拖遝,但目前來看,似乎也是最佳之選了。
不過就在四個人準備兩兩一組前行的時候,不遠處突然有一個黑點飄蕩而來。
陳玄凝視著浮木一樣的東西逐漸逼近,待它拉近到一定距離後,陳玄第一個看了清楚。
“是一口棺材!”
此言一出,李學安和李學啟立馬嚇了一跳。
但陳玄卻馬上有了新的想法:
“佛門有‘苦海無涯’的說法,地府冥界有萬物沉淪的血海。”
“就連傳說中的天界,都有無法通行的天河。”
“每一種傳說裡,難以跨越的河泊裡,卻都有所謂的擺渡船舶。”
雪梨隱隱猜到了陳玄的意思,接話道:
“佛教所說的‘渡人’,難道也可以理解為字麵上的意思嗎?”
陳玄反問:“有何不可?”
“‘渡’這個字,本就是撐船擺渡,接引過客的意思。”
說話間,湖麵上那口棺材已經越來越近。
陳玄先將雪梨放下,然後習慣性一個人上前查看。
讓陳玄有些出乎意料的是,這口棺材內部居然是空的。
他有想過將這口棺材當做船舶使用,但它似乎原本就是來接引陳玄他們的船,主動和被動,這完全就是兩個概念。
然而眼下局勢危急,雪梨最擔心的也是長時間接觸水銀,會讓他們死於汞中毒。
雖說這口棺材出現的詭異突兀,但至少可以將他們和劇毒的水銀分隔開來。
陳玄先跳進棺中嘗試,確定沒有機關後,便讓雪梨他們都爬了進來。
四個人像是坐在龍舟裡一樣,呈一字型排開,而後陳玄便將金剛傘用作船篙,支撐著棺材向前劃動。